支援。
此時大半妖獸已是越過四水,衝向龜蛇山大陣。
封離嬋爽聲大笑,拔起冰虹飛縱而去。
祝瑛娘輕點螓首,偏首對兩位同門道,“韋師弟、龍師姐,妖獸來襲,兩位在此守護若再有妖王攻來立時示警。”
龍遠禛脆聲應下,韋旭卻是面容一擰,不甘道,“小弟也欲一展手腳,還請師姐允准。”
祝瑛娘鳳目微沉,道心如此,已有執念,知曉不可再阻,言語冷清道,“既是師弟所求,師弟那便去罷。”她玉手張開拿來一枚黃濛濛的靈珠拋了與他,道,“戊土曦神珠暫借與你,還望師弟為門宗掙下臉面來。”
韋旭一聲歡喜,將那寶珠緊握在掌中,喜色難掩,一拱手,道,“必不敢教師姐丟了臉面。”言語未落,已是化光流去。
“師妹你糊塗了,怎可讓韋師弟前去?”龍遠禛一見韋旭遁走,急忙踏雲行到近前,焦切道,“師弟此人心高志遠,氣性執拗,雖是成得中法金丹,然你我皆知這中法也有上下之分,到得今日也是生不出丹竅來,法力不過爾爾,便是有法寶護身也未必討得好去。若是有個一二,回到門中掌門真人那裡如何交代?”
那韋旭乃是穗源山掌門親子,修行至今百八十年,韋掌門卻是有意扶持韋旭登上掌門之位。又恐其名聲不足服眾,這才遣來妖靈山建立功勳。
“也不知韋師弟他哪來的攀較之心,竟是心生執念,雖說道基如此,可是修行也講究道心圓融,我能阻他一次還能阻他一世?”祝瑛娘輕一搖首,面色微哂,“師姐但管放心,如是他過得這關,助他上位登上法臺我也願意。”
雲沐陽趺坐雲空,袍袖盪風,目中電芒閃閃,遠空凌洞主與兇鳥彩鳶激鬥一起,擊散妖雲,風氣裂響,無數妖鳥撲飛亂閃,嘶聲驚鳴。那隻彩鳶張口鳴叫更是嚇得那些妖鳥陣勢大亂,若非有凌妖王掌控早已是脫陣而去。
而洛琪琛坐於雲天巋然不動,座下劍光繚繞,一枚劍丸劍氣清清,圈蕩縱橫,但有妖鳥飛近,便有劍氣刷去,頓時血肉毛羽飛灑,猶如落雨。蕭知秋則是手託劍匣,身側懸一法劍,兩目冷清,也是站定一方,猶如磐石,那些妖鳥俱是撲動雙翅尖聲鳴叫,卻是不敢靠近。
下方龜蛇山,三座陣圖便將龜蛇山方圓三十里盡數囊括其中,茫茫大霧不可視。內中萬千劍氣激盪,又有石柱打下、冰錐雹落,更有近百名築基弟子手持出入陣靈符,斬殺妖獸。無數妖獸死在陣中,血流成河,四水猩紅可映天月。
而且不知何時,龜蛇山四周生出許多奇怪藤蔓來,枝蔓搖曳,向著那些妖獸撲了過去,只是片刻之後卻是隻剩一堆枯骨。這卻是百草閣殺伐手段,名作蝕髓藤,堅不可摧,只要遇著活物便可吞噬血肉骨髓。此法原是邪道法門,只是之後被百草閣創派祖師取來,能夠以其精氣蘊養那一株上古靈根,這才留到今日。
雲沐陽面色沉靜淡然,縱然幾位妖王未曾降服,可是勝負幾乎已定。至於幾位妖王為何亟不可待來攻殺,他不必去多想,只待拿下一人便就可以問出究竟。不過以他看來,這幾位妖王當時自作主張。畢竟如是真是要突襲也不會在今時今地,四水河中、龍牙山上才是最佳之地。更不會僅有這幾位妖王率眾而來。
這時封離嬋已是縱去夜空,手中月下觀瀾鏡冰虹大作,寒意凜然,鏡光射出直去百里,頓有叱吒雷音。
韋旭身形躍起,舉動霞光,斜睨一眼,也是不甘落後。甩動兩袖,眉心頓有一道黃光射出,隨即他張口吐出一團黃濛濛的山石雲霞,把手一點立時鋪了開去。他再是舉手一按,將那團黃雲往下一壓,便見其化作一座怪石嶙峋的小山,高有數十丈。這小山一出風雲一滯,小山壓下立時排開一股巨大氣浪。
做到此處,他還是不滿意,大手一翻,戊土曦神珠黃芒流動,化一道土黃星芒直上,再是光芒一抖,分出四枚來,排列在空。光芒照下,那座小山頓時飛漲,懸在空中。他這時已是面泛紅赤,氣喘在胸,但又強自忍住,不願失態。
封離嬋呵呵一笑,隻手拿鏡,朝下冷氣喝道,“下方孽畜,報上名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