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洞主目光遠望,皺眉道,“那老狼還道相助,此時還未出現,莫不是故意戲耍吾等?”
章洞主卻是冷笑一聲,“冼原主雖是生性狡詐,但卻也是誠信之輩,既是應下此事,斷無退縮之理,此時不定隱藏在何處。你且瞧好,時機一至這老狼必然現身。”狼族於黃獐而言乃是天敵,它與冼原主也是交手數次,自認對其也是瞭解幾分。
“玄門羽士似乎也是已有了準備。”秦洞主目光望去見著光幕升起,顯然是陣法一流,卻是心中起了一絲悔意,雙眉一低道,“此戰不易。”
“秦洞主都是到了這等地步,還有何可擔憂?畏首畏尾豈是我輩本色?”白洞主大喝一聲,坐下白犀牛四蹄飛起,風聲裂響,但聽他大聲道,“管他甚麼陣禁,我這萬千兒郎一齊衝去,保管他護山大陣也是破了。”
無數白犀牛奔踏而去,嘶吼嗷叫之聲震得四水顛簸,浪潮疾翻。片刻之間萬隻身形高大威猛的犀牛已是越過四水,向著光幕升起的大陣衝了過去。
水潮攀起無有落潮之勢,忽而見一朵銀色浪花飄起,卻是一條丈許長的黃骨刺魚浮在水上,身上金光閃爍,尾鰭猶如骨扇。再是片刻又有道水光射起,一條背上生甲,頭如貓犬,魚鰭斑斕的怪魚浮出。那黃色骨魚吐氣成浪,忽而又是一道浪潮激起數丈高朝龜蛇山湧去,片刻後聽它口吐人言,“祁洞主你道秦妖王等能否將靈藥宮駐所攻破?”
“這卻不好說,玄門羽士法寶奇特,如有一件至寶相助便可完全壓住我等。若是過了四水,我等倒是還有勝算。”那位祁洞主尾鰭一拍,法力激湧之間也是激起浪潮拍去,他道,“秦妖王幾位無令擅自出兵,此乃大忌,無論勝負他日都是不能在玉虎觀立足。”
“是也,如不是欠著恩情,如此大事某家可是無膽。那依祁洞主之意可要繼續發動大水,牽絆玄門?”黃洞主再是吐了一道浪潮,如此卻是不抱希望。
“既是應下此事,豈能無疾而終?儘管御使大水衝去,只要地靈部過了四水河我等便可撤了法術。”那祁洞主把頭一擺鑽入水中,水色更顯昏暗,層層疊起。
馮珩之、魏掌閣臨水而立,見得無數猛獸攻來,都是皺眉驚歎,隨即發了一道法書往雲沐陽處,其後各自拔起雲光往雲天而去,鎮守兩座陣圖旗門。
雲沐陽手持令旗,趺坐虛空,目光如電,起手拿了法書過來,看了一眼,便就將手中令旗一揚,頓時有百道光暈射出,一眾門人都是看得清楚。
郭子儀盤座乾位陣圖法壇之中,兩目如鷹隼,光芒灼灼熱切,她身側乃是程茵、古閆輝,二人都是神情凝肅,手中拿了一面陣旗,豪光隱現,與陣圖氣機呼應。她目光往外射去,無數妖獸衝撞而來,她看得目中彩光直閃,大喝一聲道,“正待爾等孽畜,且讓你瞧上一瞧我原陣峰陣道神妙。”
忽而,她見夜空令旗放光,戰鼓雷動,心中大為激動,道,“你二人各去掌理副陣,協助同門斬殺妖畜,不得留情。”
“領命。”古、程二人施了一禮大聲應著,隨即就是縱光遁去。
郭子儀早已是急不可耐,立時拿動法訣,原本陣圖已是佈下,此刻有她真訣一出立時芒光閃閃,起了黃濛濛的大霧,她再是把拂塵一甩,有無數冰錐蹦跳出來。
封道人口中一吹,所掌陣圖也是飈射芒光,劍光金氣流蕩,光芒切下山石立成兩塊。另一邊艮位陣圖佟長老拿定法訣,也是揮動陣旗頓時石柱從天中憑空生出,每一根都有萬鈞之力,若是劈打下去便是大山也能摧毀。
封離嬋等人早已見著佘洞主等人駕馭妖獸而來,然而她卻是冷笑一聲,待得那些犀牛巨獸越過四水,這才翻身而起。她躍到空中大聲言道,“祝真人,此中有妖王四位,且看你我誰能立下頭功?”
祝瑛娘聞得此豪言大嘆其人膽氣不亞鬚眉,也是縱雲而起清聲道,“封真人有此雅趣,瑛娘豈敢不從?”
韋旭、龍遠禛各自拔動雲光,射出一道精芒頓時飛去。
犀牛巨獸猛地衝到陣圖外,橫衝直撞,每一次撞擊都是激起巨大聲響。只過得半柱香,升起光幕頓時被撞出一個闕口來。白洞主大是歡喜,立時心神一動,命令族中兒郎全力衝進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