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長長的鬆了口氣,這孩子雖虛弱了些,可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赫連決欣喜若狂,他小心翼翼的將嬰孩抱在懷中,吩咐道:「快傳乳孃過來。」
說著,他將小貓兒似的嬰孩放到司南月身旁,用錦帕擦去她臉
上的汗水,眼眸帶笑的望著她,柔聲道:「南月,辛苦了,你看我們的女兒……」
赫連決仔細端詳著身上還帶著血水的孩子,一貫冷峻的臉上浮現出掩不住的笑意。
「南月你看,這孩子皺巴巴的,像只沒毛的小貓崽,可她的眉毛和嘴巴跟你的一模一樣,南月,我們給她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他滿臉笑意的抬眼望向她,卻見司南月拖著虛弱至極的身子站起身。
「南月,你現在還不能動,你先好好休養……」
「你別碰我!」
司南月用力掙開赫連決的手,身子差點失去平衡,她不等穩住腳跟,指著桌上的那對眼球,帶著哭腔質問道:「我都答應你會親手殺了他,你還要逼我到什麼地步!」
「南月,那不是孤的意思!」
「你還狡辯,你曾說過,你會把霽風做成人彘,會將他的雙眼挖出,你說過……你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殺了他……你為什麼要這麼逼我,為什麼……」
她早已氣虛力盡,就連說話都聲音也大多都是氣聲,身下還不停的淌出血痕。
他曾經的確說過那些話,但……
「今日之事的確不是孤的命令!」赫連決急忙解釋,「南月,孤不會再逼你了,孤收回成命,不要求你親手……」
「我要見他……我要馬上見他……」司南月啜泣著,赤著腳踉踉蹌蹌的就向帳篷外奔去。
「南月!」
赫連決剛擋在她面前,可不知她何時在袖中藏了一根金簪,死死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放我出去……」
她眼中滿是恨意,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可是……可是……
「你說過,要讓我親手送他上路,我現在……便去……」
江霽風是意氣風發的凌嶽山莊少主,是她記憶中,鮮衣怒馬的翩翩少年,他有桀驁難折的英雄風骨,即便走到最後,他也定不願意死在敵人手中!
血珠順著她光滑蒼白的面板浸紅衣領,面對赫連決,她眼神中毫無退縮,即便她十分清楚現在的決定是相當不理智的,可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理智。
越是如此,赫連決才會相信她的勢力已經全軍覆沒,阿晨提前撤退的兵將才更安全。
「好……好……」赫連決知道她現在情緒激動,生怕她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緩緩讓開一條路。
「南月,你先放下手中簪子,孤不會攔你,你看……看我們的女兒,她在哭,我們先去哄哄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