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滾燙,醉人的吻與擁抱。
沉浮,淪亡,至死方休的愛與佔有。
——窈窈。
是他在溫柔喚她。
——窈窈,我這一生之心,全然系掛在你身上。
她聽了,忍著無止盡的悲痛,拼命抱緊他肩臂,糾纏著、妄想將他全部的暄煦禁錮住;她卑劣地,循著最本能的慾望源源不斷向他索取,想蠶食他神魂、攫盡他氣息,想看克己復禮的他在她身上縱情聲色,想看無暇的月染上斑駁的影。
或許只有這種時候,放縱得直至——軀殼聲嘶力竭、靈魂血肉模糊。
她才能恍惚感受到,自己是存在著的。
“你的心上人,是個自私的瘋子,”精疲力竭後,她依偎他懷中,麻木呢喃,“支離破碎,哪值得愛?”
“那又怎樣?”他說,“我就是偏愛破碎的你。”
熾熱的掌心久久安撫她後脊,青澀的吻一下下落在她唇畔。他覆上來,一切都是那麼滾燙,似焰火暖爐,勝日光昭昭,是她多麼渴望汲取到的光與熱。
怎麼能,禁受住……
這樣的溫暖呢?
又怎麼,能忍住……
不沉淪呢?
她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盯著黑漆漆的夜,無聲流淚。
心想啊,幸好他親的是我嘴角,而不是眼角。
……
……
戚窈窈從裴西遒肩頭醒來。
驚覺自己眼睫濡溼。
深秋的寒意漸漸滲透,馬車內,一股寂靜的冷清。
未曾有過分毫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