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兒,”唐煦遙回來時滿身冷氣,忙關好了門,見他側臥在床上看書,邊脫著大氅,邊問,“怎麼還拿著書呢,你又偷偷下床了麼?”
“沒有,”江翎瑜素手支著下巴,還在盯著書上的字句,聲調慵懶,“剛才江玉來過,我讓他給我拿的。”
唐煦遙將美人擱在床榻上的書拿走,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託著他的腦袋,把他很溫柔的按倒在床上,開始嘬吻他的唇舌,越來越委屈:“你不是說讓我早些回來,你都不想我?”
小美人怎麼能不想狗狗,嗚嗚。
唐煦遙的眼睛睜大了的時候真的很像小狗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江翎瑜,看著真是純澈,初見時嚇得江翎瑜開口支吾的滿身肅殺之氣早就一掃而光了。
“想你,”江翎瑜很喜歡唐煦遙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煩他,這會子反倒更寵溺了,隨手掀起被子把他蓋住,“把你藏在被窩裡,我一個人看。”
唐煦遙即刻開心起來,抱著江翎瑜,腮側明明冒出不少胡茬,還樂顛顛地蹭著美人臉頰上細嫩的皮肉,盡管仔細好了力氣,還是颳得美人臉上稍稍紅腫,寬厚結實的背捱了他一頓拍:“你去收拾一下鬍子,蹭得我臉疼。”
唐煦遙的熱情像是被一盆涼水澆滅,眸子也黯淡了,不情不願地說了聲“好”,慢吞吞地爬起來,穿好衣裳到外頭去了。
江翎瑜心裡有些後悔,想著他落寞的樣子,心道是不是說得太狠了,回來哄一鬨他,哪知片刻之後,唐煦遙就美滋滋地沖進臥房,比從正堂回來時還要高興,進屋就往床上撲,抱著江翎瑜吻得很兇,口中含著他的唇舌又啃又咬,含糊著問:“現在不紮臉了吧。”
江翎瑜氣得笑了:“嗯。”
“小美人,”唐煦遙閉上眼睛舔舐他軟糯的舌頭,“寶貝,親親。”
江翎瑜唇瓣再度被唐煦遙含進口中,翻了個白眼:“.........”
傻狗是不會不開心的,因為他總有辦法讓自己開心。
同時刻的京師,廖無春被崇明帝召進養心殿,崇明帝手邊的摺子摞成山了,他臉上還雲淡風輕,手持毛筆批改著,邊問:“無春,近些日子可有新鮮事?”
“聖上,太陽底下哪有什麼新鮮事。”
廖無春想起今日聞到一個宦官身上有檀香味,就問了崇明帝一個問題:“對了聖上,您說,咱朝廷裡,什麼樣的人才能用檀木打的櫃子,或是擺在府上的器具?”
“嘶,”這一下把崇明帝問住了,“你提這個做什麼?”
“剛才您問臣有何新鮮事,這倒是算一件。”
但廖無春還不打算把所有的事悉數告訴皇帝:“待臣徹查清楚,再上報聖上不遲。”
“嗯,”崇明帝想了想,“朝中能用檀香器具的人,也就是朕身邊寵信的那幾個,唐煦遙,他父親平陽王,江懷,江翎瑜那朕倒是批了,不知道他用沒用,前些年朕賜你一個檀木腰佩,還有........”
廖無春將崇明帝口述的名單在心裡過了一遍,又逐個排除了,那味道可是從西廠太監身上聞見的,這些人不是與東廠交好,就是誰都不搭理,怎麼能跟西廠扯上幹系?
還有,江翎瑜沒用檀木,上次廖無春前去探病,見他臥房裡擺的是黃花梨制的櫃子與桌案,木材雖也名貴,他為官不夠節儉,實打實與這檔子事扯不上什麼。
“哦,還有周竹深,”崇明帝一拍大腿,“險些把他忘了,不過這是朕的父皇曾寵信的人,府上這樣的規格器具,朕也管不著。”
這個人,皇帝才真是說到廖無春心坎裡去了,周竹深,非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