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朝她行禮,“二嬸莫怪,是我讓人將兩位嬸娘叫過來的。”
二夫人一怔,和三夫人對看了一眼,面面相覷,這時,正屋的丫鬟出來請他們進去。
紀太妃坐在上首,淡淡的看著顧念,聲音冷漠道,“萬年不見你一面,你來找我,是何事?”
顧念讓黃芪把人請了出去,又看著紀玉道,“紀姑娘,接下來我們要說的事情不適合未婚姑娘聽,不知道你是聽還是不聽?”
紀玉彷彿受到驚嚇一般,連忙站了起來,笑道,“姑母,您的藥可一定要記得吃,我想起還有一篇佛經沒有抄好,先去抄好再來您這裡。”
紀太妃見顧念反客為主,不但把屋裡侍候的人趕了出去,連紀玉都要趕出去,頓時一拍桌子,“你想幹什麼?這家裡還容不得你做主。”
顧念只似笑非笑的看著紀玉,紀玉連忙拉了拉紀太妃的袖子,“姑母,表嫂都說了是未出閣的姑娘不能聽的,我還是走吧。”
說著她臉紅紅的垂下頭,彷彿那未出閣的姑娘不能聽的事情是多麼羞惱的事情一樣。
紀太妃臉色不善的看著顧念,拍拍紀玉的手,“那你先下去,佛經也別抄了,傷眼。等會晌午我們娘倆一起用膳。”
紀玉不安的看了看顧念,點頭,接著朝屋子裡的人行了一禮出去了。
顧念先是朝二夫人,三夫人道了謝,隨即到了紀太妃的面前,二話不說,就跪了下去,神色端凝。
紀太妃和二夫人,三夫人都是一呆。
這樣的大禮平時是用不到的,顧念這是第二回行大禮,上次是認親的時候,新婦拜見婆婆時用了。
紀太妃也品味出了顧唸的不尋常,蹙著眉道,“你這是何意?”
二夫人,三夫人端著茶盞,坐在一邊,豎著耳朵聽婆媳兩人的對話。
顧念抬起頭朗聲道,“這裡沒有任何的閑人,外人,都是自家人,那念念就有話直說了。”
“媳婦過阿裡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問問母親,夫君十五歲那年被指淫辱公公姨娘的事情,到底是如何的?母親又是如何看待的?”
紀太妃原本冷淡的臉色忽而一僵,就連二夫人,三夫人也是差點端不穩手中的茶盞,紛紛詫異的看著顧念。
顧念仿若未見,而是繼續道,“當年那件事情,鬧出來的動靜不小,不說這晉王府了,就是京城高門也是人盡皆知,今日我說出來也就不用避諱了。”
“雖然我與王爺成親不過短短時日,但以王爺的人品,當年是如何也不會做出這樣寡廉鮮恥的事情,那麼,所謂知子莫若母,媳婦拼著被母親責罰,也想在母親這裡求證一下,當年真想到底是什麼。”
紀太妃坐在上首,顧念距離她兩個臺階的距離,她在上面高高的俯視著顧念,顧念昂著頭,眼睛晶亮的與她對視。
開始,她還能與顧念直視,到了後面,她偏過頭去,聲音僵硬的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提起這事做什麼?”
就算紀太妃偏過頭去,顧念目光依然不離開她,“是,這事對外人來說,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我也很想過去。”
“可王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夫妻一體,休慼與共。“
“王爺有好名聲,我榮光,王爺有過,也是我之國。反之,亦然。”
“其實,不只是媳婦一人,就是整個王府,也是如此,如今王爺蒙冤,所以,媳婦想著一定要還他一個公道。”
紀太妃始終沒有把頭轉過來,聲音含糊,“我自然是不信越兒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