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商定,朱時泰沒走。其餘三家的四位主事人告辭出了裕王府,都是想視一笑。
張元功咳了一下,對徐文壁和顧承光兩人一拱手,“二位兄弟,今天難得一聚,不如由我做東,咱們去流風閣喝一杯如何?”
“好啊,張兄既然有這個雅興,小弟自然敢不從命。”顧承光家世在幾人中是最弱勢的,表現的最積極。
徐文壁看到張家兄弟目光殷切,便也點頭同意。
席間酒過三巡,張元功放下酒盅,掃了大家一眼,“諸位,今天裕王招大家入這個超市的份子,我看誰家也沒有拒絕。想來各自家中長輩所想,應該都是一樣的吧?”
“若是連這點眼色都沒有,還做什麼與國同休的勳貴?”徐文壁微哂道:“只是給裕王殿下面子,不要想的太多。萬一陛下主意不定,那可不是誰家能承擔的起的。大明之初那麼多的開國公和開國候,如今只剩我們幾家,慎言慎行啊。”
“幾位兄臺。”顧承光這個時候插嘴道:“小弟的伯父還在兩廣坐鎮,京裡的事情,我只不過是隨大家湊個熱鬧。今年我也沒到二十歲,還是個孩子。就算有什麼錯處,想來陛下也不會治我的罪,你們說是不是?”
其餘三個人看著顧承光,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幾人的眼角都有不同程度的抽搐。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暗罵,要論不要臉的水平,這位鎮遠候的侄兒為眾人之最。
“當今春秋正盛,諸位說這些還早。”徐文壁打個圓場,端酒讓了一圈,“若這超市真有裕王說的那麼厲害,咱們的銀子不但沒白扔,還會流水一般的流進來。我看朱時泰十分賣力,他是不是已經嚐到了什麼甜頭?”
“傻子也能看出來,裕王殿下所說的超市會賺錢。”張元德不甘寂寞道:“以往都是一家貨棧只出售數種貨物,就是雜貨鋪也不過數十種而已。這超市集中數百上千種貨物,吃、穿、住、用應有盡有,誰還會去別處買東西。依我看,裕王殿下簡直就是天才。不管以後如何,這樣的人不會吃虧,跟著裕王殿下想吃虧也難。”
張元功目光深邃,“你們還沒看出來,為何只找我們這些勳貴之家合股?裕王殿下心機不淺啊。”
“只有我們幾家勳貴有什麼用,那些朝中文官哪裡會在乎我們的家世。如果可以邀名賣直,那些文官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他們是狗屁的聖人門徒,根本就是厚顏無恥之輩。”徐文壁對此不以為意。
顧承光看了徐文壁一眼,介面道:“徐兄,那些文官的屁股也不乾淨。山西官員的背後有錢莊,江浙閩三省官員背後有海商。”
“走的時候,朱時泰說過要給攤位招商,不知道招的什麼商。”張元功目光遊移不定,“莫非,說的就是他們!”
四人眼睛忽的都睜得老大,嘶嘶的吸著涼氣。如果是這樣,這些官員豈不是也都可以被籠絡了起來!
朱時泰又與朱載坖商議了些超市的細節,而後才走。
朱載坖剛剛將諸人送出去,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水還沒喝上一口,便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文士,冷著臉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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