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一開始的國庫充盈,恐怕就不會有班軍之後的開啟局面。
換而言之,若是沒有那番的種種行為,近乎於無賴般的敲詐、綁架和勒索,現在這個時候,恐怕這位年輕的皇上還在為軍餉的事情而發愁,手足無措,更談不上能夠撥出一部分銀子,用作西北賑災。
自然而然地,如今的大明朝,也不會出現政治漸漸清明、蒸蒸日上的景象。
多少年了,自從一代輔臣張居正死了之後,孫傳庭都記不清了,大明有多久,有今時今日這種景象,不說其他,單論國庫,已經幾十年從未充盈過。
山東,登州城內....
此刻,登萊巡撫衙門,後衙的客廳之上,只有登萊巡撫袁可立和遼東水師孫元化兩人,不僅如此,整個大廳周圍的數米之內,再無他人。
“孫將軍,你看,這就是劉興祚,也就是韃子稱其為劉愛塔,差人送來的書信,請求投降的信箋。”
說話之間,袁可立從衣袖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孫元化,在對方瀏覽的過程中,並沒停下講述,語氣多了幾分真誠。
“實不相瞞,孫將軍,早在天啟年間,我與孫督師就已經開始著手謀劃此事,策反劉興祚,以其為內應,一舉收復遼東的金州、復州、蓋州和海州,即便不能收復失地,也能予以建奴一定程度上的重創,畢竟,劉興祚在遼東的漢人中頗具影響,有著相當程度的威望,尤其是建奴佔領地區的漢人之中。”
“奈何,隨後發生了諸多變故,由於閹黨勢大,孫督師不得不隱退,退出官場,而在下也因為毛文龍的彈劾,其投奔了魏忠賢一黨,不得不急流勇退,辭官歸故里,因此,這件事情也就擱置了下來。”
“回想起來,之所以能夠順利地策反劉興祚,全都是仰賴於孫督師的鼎力支援。”
......
漸漸地,袁可立陷入深思之中,回想起了過往,如果不是魏黨的權勢過大,孫承宗不得不隱退;如果不是毛文龍與魏黨同流合汙,勾結在一起,攻擊自己,恐怕天啟末年的遼東局勢,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劉興祚(劉愛塔)的配合之下,以其為內應,未嘗不可以收復金州、復州、蓋州和海州,最不濟,也能收回前兩者。
畢竟,金州和復州距離萊州那麼近,僅一水之隔,透過渤海灣,不需幾個時辰,就能達到,最為關鍵的是,劉興祚還是負責鎮守四鎮。
孫元化很快就看完了書信裡面的內容,迎向袁可立那頗具感慨的目光,等到對方說完之後,臉上現出沉思之色,略有遲疑地說道:“袁大人,本將軍有一言,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就怕您聽過之後,會有一些不高興。”
“呵呵...孫將軍,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