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聲呼嘯,小腹處的疼痛愈演愈烈,可她依舊覺得自己身在天堂。
要是能在這種天氣中死去好像也不錯,但她還是最喜歡春天。
有人半跪下來,單手握住了她的腳,用一種令她感到受寵若驚的語氣說道:“你要是想再住院一次,我可以滿足你。”
妥帖的暖意透過手指傳來,南初低下頭,不想現在就死。
“不想……”她順著謝稚魚的力氣踩在她的膝蓋上,眼神從虛無的空中緩慢聚焦到來人的臉上,“不想住院。”
謝稚魚動手給她套上毛茸茸的拖鞋,黑色的發絲乖巧服帖的垂在臉頰兩側,年輕精緻的面容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還有哪裡不舒服,現在說吧。”
南初能聽見她輕不可聞的嘆息。
她的身材很好,腰肢纖瘦有力,手指很長,認真時眉眼會壓的很低,顯得格外迷人。
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喜歡她,其中包括那些有錢又有閑的年輕小女孩,拍出來的照片讓她都忍不住驚嘆,但已經不再是屬於南初一個人的。
她的寶物被無關緊要的人覬覦,她卻沒有任何資格制止。
明明真人就在眼前。
南初突然有些自慚形穢,魚魚還是和十年前一樣年輕,可她卻已經不相配了。
“沒有,我想休息了。”她移開視線,眨了眨眼,將不合時宜的淚水壓下。
一定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所以才這麼容易流淚。
謝稚魚蹙眉打量著她,感覺從昨天開始,南初就變成了一個脆弱的玻璃娃娃,只要稍微大聲一些就能讓她的心碎成好幾瓣。
她將藥和溫水遞過去,語氣勉強放柔:“先吃藥,等會喝了粥再睡。”
南初接過水,沒有動作。
丁零——
門口響起門鈴聲,謝稚魚起身開啟可視攝像,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女性。
她朝著攝像頭笑眯眯地開口:“1435的住戶,您的外賣已經幫您送到,是現在——”
謝稚魚開啟門,從她手中接過外賣,在謝過之後重新關上了門。
南初面前的藥已經不見了,但那杯溫水還完好無損的握在手中。
謝稚魚坐在她對面,將粥的蓋子開啟,然後順手攪動了幾下問道:“為什麼不吃藥?”
她抬起頭,目光灼灼:“還是說你覺得我就是這麼蠢?”她想起來那位心理醫生的話,閉了閉眼重新說道:“不要騙我。”
“你明明知道的。”
南初垂下眼睫,從沙發縫隙中將藥重新拿了出來握在手心,卻沒有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