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稚魚在用餐時其實喝了一點酒,清透雙眼透著淡淡的迷濛,就連腦子也慢了半拍。
一般來說,她是完全不會將自己唯一的戀愛經驗分享出去的,但她突如其來的傾訴慾望突然格外高漲。
“南初就是一個討厭鬼,她根本什麼都不懂!”謝稚魚蹙眉生氣,又很快委屈了起來,“明明只是喜歡而已,卻偏偏這麼難。”
她被冷風一吹,臉上的紅暈很快消散:“算了,沒什麼好說的。”
“我被騙了。”她淡定從容地說:“不止一次。”
她看向魏之雪:“你會原諒騙子嗎?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騙子。”
謝稚魚的眼中劃過複雜的神色。
“這、還要看是什麼欺騙吧?如果不是什麼原則問題……”魏之雪不是想為南初說話,只是她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總歸她不想看見謝稚魚不開心的模樣。
“出軌。”謝稚魚平靜開口:“當著我的面說我死了很好,並且說我惡心。”她仔細回憶一番,“還有……”
“不用說了,我閉嘴。”
魏之雪立馬安靜不敢再問,第一次這麼認真地開車來到了目的地。
鐘樓上方轉動的時針分針和多年前的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在外側多了很多修補的痕跡,當年擺在外面的女性雕像在這麼些年的風吹日曬中也變得陳舊不堪,
謝稚魚站在這裡,才發覺這座雕像居然這麼矮。
她小時候經常和南初來這裡玩,那時這邊的廣場上會擺放很多攤位,售賣各種各樣的小商品,後來長大了一些,南初和南家的人搭上線,就再也沒有時間來過了。
每次她都只是在乘車途中遠遠看一眼這裡,回憶著當初的美好。
從雕像舉起的水瓶中汩汩湧出的水傾倒在池子裡,水中搖晃的小魚隨波逐流,卻至死也無法從中逃離。
魏之雪指著街道對面的那家老式飲品店說:“從我小時候開始那家店就在那了,你想喝什麼口味?”
她突然想起謝稚魚說不定根本沒喝過這家店的飲品,正想介紹,卻聽見她開口。
“金銀花配桂圓,加蜂蜜。”
很老土的搭配,現在出現新的可以加奶加茶的版本後,就已經很少有人會這麼喝了。
“好,你等我幾分鐘。”
魏之雪點點頭,一瞬間腦海中浮現出什麼,卻很快將其扔出大腦,大步走向街道對面。
謝稚魚拍拍長椅上被風吹落的樹葉,坐了下來。
頭頂的樹蔭沙沙作響,不時樹葉飄下。
“謝小姐?”停在一側的車輛中突然有人輕聲喊道:“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和您聊聊?”
車窗下滑,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
是那位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