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折從遠站起身來,頗為感慨的說道。
“當年大朝太宗文皇帝麾下的府兵,就是這樣的。
他們入則為民,出則為兵,戰鬥力還強悍無比。
太宗文皇帝靠著他們消滅了天下英豪,逐突厥於大漠,破吐蕃於西陲,以仁義安置諸羌党項各族,成就天下偉業。”
楊信也站了起來,“這麼說來,涼蘭二州周圍這三四十萬人,就是天王的府兵了?”
“鄯、河、岷、靈、夏、銀諸州也有這樣的村子存在,只不過規模要小的多。
此時就如同隋末亂世一般,只要有五萬府兵,南下關中,東出潼關,天下可定了!”折從遠輕聲說道。
說完,折從遠笑著看向了楊信,“某看上次在駱駝堰,天王很喜歡你的長子重貴,雖然他和我家二郎差了十歲,不如明日就讓他們做一對兄弟吧!”
楊信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知道折從遠是什麼意思,就是按照此時的習慣,讓折德願和他長子楊重貴一起,拜給張昭做義子。
“如此,某回去之後就退還劉太傅送來的禮物。”
“如此最好!劉太傅雖然也是人傑,但不敢接雲州之人,就輸了一招。
河東近年人才凋敝,雖然得了吐谷渾白承福等十數萬人,但跟天王的無上天大慈法王和清源妙道二郎顯聖真君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白承福等就算再能戰,也比不上河西隴右靈武的諸羌党項沙陀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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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開封府,歸義樓上,慕容信長端坐於主座,趙匡胤、王審琦如同哼哈二將一般護在他周圍。
只不過面前的桌子上珍饈美酒擺滿了,卻沒人上座去動快子。
這是因為他們在等人,等一個即將上鉤的人。
未多時,樓下木梯一陣腳步聲響傳來,一個身著紫袍,臉上顧盼自豪,神采飛揚的中年人走了上來,正是侍衛馬步親軍都指揮使景延廣。
別看景延廣在石重貴登基之後,官職絲毫沒有變化,但實際上權力,卻大為增加。
因為原本景延廣的侍衛馬步都指揮使,僅僅只能負責指揮石敬瑭禁衛中的一支,那晚上也恰好是他守護大寧宮而已。
但現在,這個職位一個字都沒改變,但已經成了控制禁軍的最高統帥。
除了軍中地位大為提升以外,還能堂堂正正的入朝參與政事了。
幾年後,這個職位會有個新名字——殿前馬步都點檢。
“都尉可看見那遠處的白帆了嗎?”景延廣沒有第一時間坐下,而是站到了二樓的窗邊。
他還看了慕容信長眼見的大桌子一眼,用這種大方桌就餐的模式,如今在歸義樓的推廣下,都快成一件風潮了。
慕容信長沒有動,而是澹澹的說道:“這麼看來,都指揮使還是放了楊光遠一馬?那可是十餘萬貫財貨。”
景延廣見慕容信長沒有隨著他的節奏,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都尉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是楊光遠給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