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二樓時,秦逸扭頭對還在矇頭裝睡的老趙頭打聲招呼。
“老趙叔,保重啊!”
“唉!”
破舊的薄棉被抖動了一下,傳來一聲壓抑的悶聲嘆息。
到一樓時,秦逸推開墩堡大門,外面寒風凜厲,砂礫樣的雪彩撲面而來,如刀似劍。
“咯吱咯吱!”
他踩著厚厚的積雪,到搭在堡東南的馬廄,掀開厚實的草簾,把肩扛的麻袋和腋夾棉被扔在乾草垛上。
取下掛在架子上的鞍轡,給光馬背裝上繫緊。
這種老馬僅能代步騎乘,別指望當戰馬用。
秦逸帶走一匹馬,也就是當成運物資的馱馬。
順手將大半袋的黑豆馬糧和糙米麻袋、棉被擱在一塊。
又尋了個空餘的麻袋緊緊塞滿乾草帶走,這也是題中之意。
棗紅色老馬很是不滿的打著響鼻、撂著蹄子,秦逸也沒慣著它,抬手一個大比兜子,立馬老實聽話。
“欠收拾的玩意!”
“哥!俺來了!”
孫仲勇揹著藤牌、扛著疊好抹過桐油的防水帳篷布,踩著雪踉蹌而來。
“先擱在一旁,再去取一小壇鹹菜裝上,拿兩件蓑衣,一支長槍一支線槍帶走”。
“嗯呢!”
秦逸返回墩堡一樓,取了牆邊的鋸、刨、鑿、鐵釘等物,挑了兩根一頭翹起彎曲變形的廢木料。
出門後他對著靠在牆邊的木輪車,叮叮噹噹就是一頓忙乎。
有現成的套索備件,只要把木輪卸了,厚木料頂上一頭削成翹起狀,釘在車架底部,形成兩條滑軌,就成了能在雪地行駛的“雪橇”。
這時空可絕對沒在遼南出現過,只有更北面的野女真才有此物,人家用駝鹿或狗拉。
木匠工具挺好使,秦逸也沒打算歸還,裝進袋子裡一併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