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州準備去多久?”
“來回路上,住十天半個月,再逛逛巴水、彭澤、廬山,七八十天?”
蘇龜山放下書卷。
“七八十天?你小子怎麼不直接乞骸骨?”
“我沒及冠,能乞骸骨嗎?”
“你寫,我給你批!”
“咳,批假條嗎?”
“怎麼兩三日不見,你小子金身又有長進?”
梁渠大驚:“舅爺煉有瞳術,這都能看出來?”
“你這金身煉的,臉皮刀劈不進,斧鑿不穿了,還不是大有長進?”蘇龜山冷嘲,重躺下襬手,“找徐嶽龍去,他給伱批就夠了,沒必要來找我,官員都有大病假,不超過百日就成。”
“舅爺威武!早晚能大脯天下!多吃五百年的好酒好菜!”
梁渠道完祝賀,回屋沖涼,換身乾淨衣裳。
灶房外。
小江獺坐個板凳幫忙,爪子揪住脊椎一捏,一撕拉,整條鱔魚的脊骨被完全剔下。
乾乾淨淨的鱔魚肉堆積盆中。
“師爺!”
關從簡跨過大門,大搖大擺地進來,手裡拎著兩個網兜西瓜。
“從簡,你怎麼又來了?”
“師爺武骨昇華,這麼大喜事,該連辦十天流水宴的,我這才來吃幾天?”
“鍊金鐘罩的也不差啊。”梁渠感慨。
關從簡不解:“什麼金鐘罩?”
“沒事,上回跟你說的,你師父那決定怎麼樣,要不要順路一起,再過半個月,我船造好就要走了。”
“一起一起,我師父就等你定日子,反正早些晚些的功夫,不如就和你們一塊,有個照應,緝妖司那邊,假都提前請好了。”
“成,到日子我喊你們。”
刺啦!
熱油潑灑,濃烈的蔥薑蒜味爆炸開來,燙好的鱔魚絲端呈上桌。
梁渠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