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猶豫,越澤提氣一躍,向著厲川然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另一邊,偌大的牡丹花園,散著及其濃郁的花香,陽光下,每朵牡丹都泛著不一樣的色澤。
水夭夭站在原地,逆著光抬起眸來,眸色深沉不見底,片刻後,終於輕啟唇瓣,語調及其淡然地叫了一聲:“夜昱—”
夜昱不語,溫和隨意地迎上水夭夭的目光,等著她的下文。
“我只說一遍,不管是逢場作戲還是別有目的,若是太過,當心會玩火自焚。”水夭夭接著開口,臉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碧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之,踐踏到使其寸草不生,這是楚烠教給她的信條。
“是麼?—”夜昱反問了一句,依舊是溫雅的笑著,配著身上的素錦長袍,及其合適。
水夭夭眯了眯眼,老實說,對於夜昱這種,整個人猶如白雲一般溫潤淡雅的人,卻不得不從心底生出一絲防備來——外表太過淡雅,以至於內裡的心思,完全窺不到絲毫。
相比楚烠的張揚暗黑,水夭夭反而沒那麼排斥,至少,不會不經意間就掉以輕心。
壓下心底的思緒,水夭夭不再多言,折騰了一趟只覺得身心俱疲,帶了青瑾,離開了這花香馥郁的園子,留下了身後的夜昱。
夜昱負手而立,原本的摺扇也已收了起來,迎著璀璨的陽光,細緻如美瓷的面容似乎都帶了層瑩瑩的白光。
淡淡緋色薄唇似抿非抿,夜昱靜立片刻,終於提起步子,慢慢悠悠地出了這牡丹花園。
——勞資是阿九快滾回來的分界線——
懿旨果然是說到就到,水夭夭前腳剛跨進了府門,後腳就有了來宣旨的人。
“皇后娘娘懿旨——今水夭夭小姐驚才絕豔,溫婉賢淑,甚得歡心,念之處於適嫁年紀,特賜予當朝夜昱夜相如為妻,以結百年好合,擇日完婚,不得有誤!另,為身份適宜,特賜名號水華郡主,乃國丈遠安王華家義女,待嫁期間,暫住於華府,即日起遵令!”
水夭夭面色極其不好,一邊聽著內容,一邊盯著那宣旨的內侍,陰測測地讓人腳底就是一寒。
難為了扯著尖細嗓子一口氣宣完懿旨的小內侍,又不敢在九千歲府造次,怏怏地嚥了咽口水,腳底一抹油就開溜了。
看著手裡的那道明黃色的布帛,水夭夭一揮手,直接一扔,要多隨意有多隨意。
不過,多虧了這道懿旨,心裡倒是摸出了些門道。
國丈遠安王華家,可不就是華瓏的孃家,大張旗鼓來這麼一出,無非就是想趁楚烠不在,好好收服她罷了。
滾犢子,都太社會了,惹不起惹不起。
所以,她這張臉看起來,就像這麼輕易就能兩邊倒的牆頭草?
還有,恕她直言,想要扳倒楚烠那麼個高山之巔的人,扯住她這個無關緊要的小蝦米不放,是並沒有什麼卵用的啊。
水夭夭揪了把沒什麼肉肉的臉蛋,心裡哀怨了一把,唉,啥時候找到石墜子,早些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