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座的其餘小姐,都是恨不得登時就提起一把菜刀對著水夭夭衝過來,畢畢剝剝一頓亂砍。
只是礙於皇后娘娘發話,到底是誰也不敢造次,只揪著手裡的一方錦帕,滿臉哀怨地盯著水夭夭——太好命了,太好命了,這是上輩子祖墳埋得好還是走了狗屎運?
出了風頭不算,還要玷汙她們的夢中情人,嚶嚶嚶。
果然!
水夭夭眯了眯眼,一把收起手心裡的紫玉簪,轉過身去正欲開口,卻是被旁側的夜昱打斷。
“本相併無妻室,對夭夭小姐一見鍾情,如此這番正和本相之意,倒是多謝皇后娘娘成全了。”夜昱雙手抱拳,一片溫潤有禮,還及其“含情脈脈”地看了水夭夭一眼。
一見鍾情?勞資一腳踹飛你。
水夭夭一瞪眼,對於夜昱的厭惡感又蹭蹭蹭地飆升了好幾個層次。
本來就是故意接近她,這會子扯什麼一見鍾情,他怎麼不去吃屎?
“皇—”水夭夭剛張開嘴,只來得及吐出第一個字,就被華瓏緊接著的話給打斷。
“懿旨晚些便到,本宮有些乏了,今兒就散了吧—”華瓏優雅起身,撩了撩遍繡花紋滿是華貴大氣的衣袖,落下一句,絲毫不給水夭夭任何說話的機會,徑直帶著隨行的宮婢們離去。
眼見著華瓏都起身離去了,凌心瑜也自然是沒了多待的興頭,跟著施施然起身,整了整妝容跟身上的衣裙,自顧自地邁著小步,娉婷的身影無盡風情。
“恭送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其餘的小姐公子們,及其有禮地齊齊朗聲開口。
正主都走了,這牡丹花會,再待下去也沒了什麼興致,各自走的走散的散,很快,原本熱鬧的偌大園子,就沒剩了幾個人。
水夭夭站在原地,原本綿動的唇瓣微微抿著,倒是沒有絲毫急著離去的意思。
“夭夭,你不走嗎?—”厲川然頓了頓,向來瀲灩生輝的眸子裡似蒙上了一層黯淡,對著還立在原地的水夭夭,低聲開口。
水夭夭收回心神,彎了彎嘴角,淡淡的回了一句:“厲二,你先走吧,我還有些事。”
“好。”厲川然微微頷了頷首,扯了個有些弧度的笑容,應了一聲,隨即轉過身去,向著花園的正門走去。
越澤對著水夭夭點了點頭,算是示意,而後跟上了厲川然的腳步,一同離去。
及至出了花園,厲川然頓了頓腳步,倏地停了下來,側過頭去一肘子搗在越澤的手臂處,低低開口:“越大,桂清苑新到了好酒,陪我去喝一杯—”
越澤停下腳步,睨了一眼,乾淨利落地應了個“好”字。
厲川然一收手裡的摺扇,身形一躍,施展出輕功,一起一落間向著皇宮外掠去。
看著那道冰藍色的身影,越澤輕嘆一聲,作為發小,猜到對方的心思不過易如反掌,罷了罷了,且陪他放縱一回,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