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軍訓結束,周與森喊林粟一起去吃飯,林粟推說孫圓圓在等自己,拒絕了。
解散的高一新生加上放學的高二高三生,食堂爆滿。林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排隊上,就先回宿舍洗了個澡,之後才錯峰去吃飯。
吃完飯,差不多要到晚自習的時間,她又想在收發室關門前去問問有沒有自己的信,就掐著時間往學校後門趕去。
因為著急,林粟走得很快,幾乎是用跑的,結果因為慣性避閃不及,在收發室門口撞上了人。
她把那人手上的一封信撞掉在地,反應過來後,她立刻蹲下身撿起來,一邊歉然道:“對不起,我——”
她的聲音在看到對方的臉時戛然而止。
謝景聿面色不豫,伸手直接抽走林粟手上的信。
“抱歉。”再開口時,林粟的聲音剋制了許多。
謝景聿了無情緒地掃她一眼,抬腳要走,忽又頓住。
“周與森。”他開口。
林粟抬頭看向他,眼神不解。
“那小子很蠢,別打他的主意。”謝景聿冷聲道
林粟的一顆心倏地往下一沉,莫名有種失重般的感覺,她繃著臉,暗吸一口氣,用同樣的語調回道:“你放心,我不會。”
謝景聿的目光在她臉上掠過,似乎是冷哼了一聲,極具嘲意。
收發室的看管大爺要關門,林粟趕緊問有沒有自己的信,大爺翻了翻,找到了一封沒寫班級的信遞過去。
“是這個嗎?”
林粟看到自己的名字,忙點頭接過。
拿了信,再回頭,謝景聿已經不在了。她抿抿唇,匆匆趕到教室,把信件塞進了書包裡。
一中的晚自習從六點半上到九點半,三小時的時間看著很長,但被各科卷子填充後就顯得匆匆。
或許覺得時間不夠用的只有林粟。
高中的知識和初中的比起來,難度徒增,像是從三階魔方直接進化成了五階魔方,而她的知識基礎甚至連三階魔方都達不到。
能考進一中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還沒正式開始上課,林粟就認識到了自己和身邊人的差距。一張卷子,她有一半的題目做不出來,還有一半不知道做得對不對,反觀別人,總能很快做完卷子,再互相對答案。
別的同學對軍訓怨聲載道,但她覺得,比起站軍姿、踢正步,晚自習的卷子更難。
第二節課下課,班上很多人都起身走動。林粟就坐在位置上,全神貫注地盯著卷子上的一道物理題,眉頭越皺越緊,都沒察覺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旁,正低頭盯著她的卷面看。
“要我點撥你一下嗎?”
身邊突然有人說話,林粟嚇一跳,倏地抬頭,就看到周與森笑得人畜無害。
周與森問完,也不等林粟回答,直接拿過她手中的筆,在她的卷子上畫受力分析圖,又刷刷在邊上寫了幾個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