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吧之後才是目的。
聶召低著頭,胃裡開始泛酸,讓她有些想吐,但身體裡明明空空蕩蕩,她重新把腦袋埋進臂彎裡,感覺到炙熱的光線正在灼燒著冰涼的身軀,被燙得縮了縮脖子。
“我有點站不起來了。”
聶召自認為沒什麼害怕的,但她很怕黑,即便是在臺海自己獨自居住不敢出門的那幾天,她也都要每天開著燈。
她討厭在還有意識的時刻,什麼都看不見,好像比行屍走肉還要可怕。
身後的付坤是跑著進來的,還沒吱聲就聽到了這句,有些錯愕,又下意識看向靳卓岐。
靳卓岐沉默了片刻,隨後嗤笑了聲,緩緩蹲在她面前,修長的指骨強迫抬高她的下巴,她的眼裡滿是紅血絲,身體顫得厲害,或許是被凍的,被嚇的,臉上煞白,頭髮也凌亂,像是死了幾天之後的樣子。
“這就受不了了?”
靳卓岐注意到了她腿上很多的小創傷,低垂著眸,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從口袋裡摸出一盒黃鶴樓,嶄新的一盒被拆開,抽出一根菸,又摸了摸口袋。
旁邊付坤忙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他,靳卓岐接過,銀質打火機點燃那根香菸,咬在唇邊,深吸了一口,那抹薄霧從唇角僨然溢位,眉眼滿是戾氣。
“聶召,你知道心臟病死亡症狀是什麼嗎?”
“胸痛,呼吸困難,抽搐,全身水腫。”
“你知道她走的時候多疼多害怕嗎?”
聶召耳畔嗡嗡的刺著耳蝸,肩膀抖得渾身都像是痙攣了似的,他的話語卻總是很有穿透力,能夠越過一切障礙分毫不差湧入她的腦海裡。
讓她清晰地知道她造成了怎麼致命的錯誤。
“對不起。”
聶召攥緊著手指,指甲抓著膝蓋的骨頭,落下了一個個帶血的印子,想要把皮肉都扣下來。
“是我對不起阿姨。”
她說完,腦海一白,眼前逐漸看不清,意識也跟著消散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
付坤瞧見她暈倒,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又把眼神放在靳卓岐身上。
所以,那個害了阿姨錯過治療的人是聶召?
“卓哥。”
付坤猶豫了一秒,還是說:“聶召好像誤會了。”
“去查查是誰幹的。”
付坤說了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