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見者有……”夕月正要強辯時,見溫玉蔻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己,忍不住吞掉了最後一個“份”字,默默低下頭。
“見者有份,喜歡多少就拿多少吧。”溫玉蔻將盒子朝她們推了推,除了華月,都又驚又喜,不過沒人敢動,除了夕月——她拿了二十兩。
溫玉蔻賞了其他人二兩。
“你們吶,喜歡錢,又不敢出頭,所以得的賞錢遠不如夕月。”溫玉蔻說著,又賞了華月五十兩:“不過加上夕月,也抵不過華月。你們要的是賞錢,她卻什麼都不要,但因為她是管錢的,給她的也就無所謂賞錢,而是份額。”
霏月還不大懂,夕月雙眼發亮:“大小姐,我懂了,能者拿大頭,廢者驅小利。”
溫玉蔻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笑容,吩咐收了盒子,備了份回禮:“你既然懂,這次回禮就由你去送,至於說什麼就自己掂量著吧。”
“是。”
溫玉蔻在太醫來之前去看望溫承郢,弟弟所受的傷看起來嚇人,其實大多數是皮肉傷,再加上是男兒,恢復起來倒也快。溫玉蔻撩開他的袖子和衣領細細看了一回,見抹了藥,淤青也快要散去了,這才放下一半的心。
“姐何必擔心,我皮實,捱打根本不在話下,已經都習慣了。”溫承郢少年意趣,凡事都以溫玉蔻為重,自己倒什麼都不在乎。
“捱打哪有習慣的。”溫玉蔻望著他,想笑,卻笑不出來:“承郢,昨天要不是你,恐怕姐姐難逃一劫,或許還會連累三殿下……可是隻許這次,下回再不能做這樣的傻事了,我只要你好好的讀書成材,護你周全,其他一切你不必理會。”
溫承郢仍是笑得天青水闊:“我自願的,姐。”
“你……”溫玉蔻總是被這唯一的弟弟氣得哭笑不得。
昨日,早在查房之前,溫承郢已經去找過溫玉蔻,擔心她這麼晚沒回房有危險,便一路尋來。恰好看到溫玉蔻被三皇子夏侯沉霄按在山石上非禮,當場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通猛揍。然而他不是夏侯沉霄對手,幾招過後高低立現,他敗下陣來。就是這段對峙的時間,沉默中聽到那邊亭子的動靜,溫玉蔻索性將計就計,才有了後來的事。
“誰也沒想到父親會突然回府,不然早把幕後黑手揪出來了。姐,竇夫人一直沒放鬆過監視我們,吃了這麼多虧,我們要不要做出一點反擊?”
看著弟弟興奮的眼睛,溫玉蔻顧左右而言他,道:“再說吧,你先養傷。對了,辰星呢,怎麼一直沒見到她?”
辰星是溫承郢唯一願意留在身邊的婢女,兩人自幼就是主僕,感情非同一般。
“她啊,從我昨天回來開始哭,眼睛都腫成桃子了。剛知道你要來,我就讓她別伺候了,免得驚著你……”
溫玉蔻輕咳兩聲,喝了口雨前龍井,潤潤喉,這才半是無奈半是埋怨道:“承郢,你這榆木疙瘩……算了,讓人把辰星帶過來,我要跟她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