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炎鬆了口氣似的:“我就知道…”
“你想說什麼?”
“你看,小穗也很大了,你一走他就哭。”尚炎盡量讓自己的話顯得有道理些,綁架性少一些,但尚小穗確實是他拿得出手的第一籌碼了,“上次他叫你媽媽,你應了,其實他很開心的。”
“我本來就是啊。”
尚炎像是活過來了,這句話給了他莫名的力量,他不知道突然哪裡來的膽量,就這麼扣住他的手指把他半壓在了沙發上。
“那你倒是也看看我啊。”他這話說得委屈,沒有小穗程幼清會回來嗎?這個問題尚炎甚至不敢多想。
程幼清沒防備他這樣說,他以為尚炎要開始求他留下、要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孩子不能沒有媽媽之類的話,尚炎真這麼說也是人之常情,程幼清只需要他先給自己低個頭,他已經和尚小穗分開了好幾年,不為了別的、只是為了尚小穗,他也會留下來。
但尚炎說的事情這麼無足輕重。
好像程幼清少看他幾眼就要死掉了似的。
程幼清仔仔細細看了他幾秒,他推了尚炎一下:“你又這樣。”
“…”尚炎想親他,一旦嘗過甜頭便很難戒掉,程幼清穿著最簡單保守的居家服在他看來都有股說不出的風情,只要想到他這樣清瘦的身體曾經隆起、生下了尚小穗,尚炎就有一股詭異的滿足。
“你看我。”尚炎扣住他的下巴吻上去,淺嘗即止地咬了他的下唇,接著就收不住了,他很快露出兇狠的一面,半個身子撐著完全籠罩著程幼清。
唇舌交纏之間尚炎越發兇狠,他完全陷在自己的情緒裡,覺得程幼清冷落他、不看他,越親越激動越委屈,因此好半晌才發覺程幼清格外順從。
他這麼乖尚炎又慌了,緊急退開了看程幼清是不是在哭,程幼清這下推他的力氣較之前大了許多,他狠狠擦了擦嘴唇,恨不得甩他一巴掌:“你就知道欺負我!”
程幼清臉頰紅紅的,眼睛亮亮的不像是討厭、委屈,他心裡有了底,這下說什麼都不肯撒手:“你覺得我還敢嗎?”
他的手掌伸程序幼清的衣服裡,滑過腰側,程幼清哆嗦了一下繃緊身子,直到尚炎的手掌慢慢向他的腹部摸過去,程幼清才意識到他在找什麼。
“別…”
他摸到異常光滑的肌膚,不同於別的地方,那裡略微凸起,長長的一道。
“痛不痛?”
程幼清像是被扼住了咽喉,這是一道從未有人碰過的疤痕,雨天發癢腫痛,其實生的時候並不痛,但恢複期他狀態極差,程歲的特殊讓十九歲的他茫然失措。
多麼無助、暗無天日的日子,他一個人度過了。
程幼清一直以為自己是不痛的,親手送走尚小穗才痛。沒有人能感同身受他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天生殘缺的難過,唯一與自己能共有相同感受的母親已經離開很久。
尚炎這樣問他,幾年前他一個人時候極度想要依賴的懷抱終於回到身邊。
那種折磨人的難過…除了孩子的父親,除了尚炎,還有誰能替自己分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