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幾個都憋著一口氣順不下去,明面上說是給契爺討回公道,實際上都想著撈走最後一點好處。
要知道,林懷樂那麼多地盤,現在還在A貨義的手裡!
他們作為林懷樂契仔,有責任和義務保住契爺的地盤!
吉米仔黑著臉起身,環顧一週,最後目光停在鄧伯身上:
“鄧伯,你都說了樂哥的死是和A貨義有關係!他和字頭之間有問題,你去找他嘍!逼我幹嘛?我只是個小弟啊!你們神仙打架,我玩不起的啊!”
他一腳踹開凳子,激動對著所有人喊道:“你們都知道我現在跟著人家混飯吃!現在準備讓我做二五仔?幫你們對付他?
A貨義現在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他元朗的電玩廠建好的時候,議員,太平紳士,連鬼佬的男爵都過來給他剪綵啊!
讓我背後捅他一刀?要是捅不死點算?都不用人家親自動手!隨隨便便再扔個幾十萬出來做花紅,有的是爛仔,擠破頭幫他搞定我!到時候是不是東莞哥你保我啊?”
吉米來到東莞仔面前,直接指著他的鼻子。
“還是大頭,師爺蘇,你們兩個幫我抵命啊!”吉米仔越說越激動。
他從小被社團欺負,加入和聯勝只是想找靠山,安穩做生意賺錢,這點他和盛家義很像,這也是聰明人共同的選擇。
字頭的事,既難搞,也沒錢賺,弄不好命都要賠進去,他又不傻,憑什麼為了一個撲街了的契爺,在這玩命?
吉米問了一圈,東莞仔他們幾個都沒回應。
“你幫字頭做嘢,自然字頭會保你!我們和聯勝上下五萬人,A貨義再有錢,有人,還能兇過字頭?”鄧伯端坐著,看著吉米沉聲道。
“既然和聯勝這麼威,話事人怎麼還會被人做掉?你不是說和聯勝有五萬人嗎!讓他們去做啊!”
吉米他雖然激動,但還沒昏頭,他沒罵鄧伯這老東西,而是轉過身,指著師爺蘇的鼻子罵。
“你們要為林懷樂討回公道就自己做,千萬別算上我!我出來混的,叫他一聲契爺而已,沒理由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吧!”
吉米仔直接摔門而去,懶得繼續在這唧歪。
鄧伯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實則升起一股煩躁和無力感,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
“師爺蘇,打電話給叔父輩們和各個堂口的大佬,讓他們來飲茶。”
“東莞仔,你去找A貨義,告訴他,阿樂的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他無論如何都要給一個交代。
今晚八點,在和聯勝陀地,我等他談數!
他要是不來,就等著整個字頭打他一個!”
鄧伯交代下去後,端起茶杯,表示送客。
離開茶樓,東莞仔一個瀟灑的跨欄,走向自己停在街邊的車,結果就發現前車窗上被抄牌,貼了張罰單。
“抄你老母!”東莞仔此時一肚子火,扯下罰單滿腔怒火的撕成碎片,發洩一樣往空中一扔,碎紙片撒一地。
“東莞哥!等等我們!”師爺蘇和大頭氣喘吁吁的追上來,他們沒有東莞仔跨欄的身手,只能老老實實繞路跑過來。
師爺蘇推了推茶色眼鏡,對東莞仔問道:“東莞哥,你說鄧伯咩意思?港島的字頭都知道A貨義的花紅是被號碼幫的阿武拿走的!鄧伯還要和他講數?動字頭話事人這種事情,也能講數嘢?”
大頭氣喘勻後,接過話:“是啊!這是犯家規的!要三刀六洞,抵命的啊!”
“靠!剛剛當著鄧伯和吉米這個撲街的面,屁都不放一個!現在來問我!我點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