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馬車沿著大路前行,不一時,放慢了速度,向左轉上一條小路。
天空瓦藍,幾朵白雲悠閒又輕盈地飄蕩在天邊,陽光穿透樹影,投下斑駁的橙色之光。
胡百閒出神地看著車窗外,嘴角向上翹起掛著甜笑。
坐在一旁邊傻傻看著少爺的四津,知道少爺在回憶著往事,想起了既將要娶過門的少奶奶才會這麼樣失神地甜笑著,這一刻,喜怒哀樂全都化成了甜笑。
遂很懂事地一言不吭,也跟著一道兒,快樂著少爺的喜怒哀樂,幻想著見過少奶奶的那一刻,他自己就像見到了下凡的仙女一般地石化成雕像,可笑至極的模樣。
幽靜狹長的小路曲折向前,路上有透明狀的砂礫石頭子在橙色的陽光下閃著光,宛若一條匍匐在地的長蛇蜿蜒向前,那優美的曲線即便是最偉大的建築師也未必能找描畫出來。
小路的兩邊生長著丈高的樹叢,卵形對生的葉片不大,但卻很密集,看不見粗壯的枝幹,只有柔軟的枝條直垂到地面上,其上又開著若指甲蓋般大小的、形若節日的夜晚懸掛著的燈籠一般的紫色小花。
陣陣幽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驀地,讓人心情大好。關於不愉快的話題,一字都不想提。
“哇嗚,這些紫色的小花密密麻麻地結滿了枝頭,到是個喜慶,張燈結綵的。但話又說回來,光是好看也沒有什麼大用啊?不當吃也不當喝的!
這要是果子可是吃不過來,不過,我想這樣的果子口感不一定好,準是又酸又澀!但要是拿它來釀酒,釀出來一缸又一缸的酒,不說別的,光是這顏色就夠了誘人的了。”四津看著路兩旁的的樹叢自言自語道。
“四津,你還懂得釀酒之技法?”胡百閒轉過頭來問道。
“那是呀!”四津興奮道,“少爺,我沒有跟你說過,四津從記事起就在一個釀酒的作坊裡當過雜役,對釀酒這活計,不能說了解的透徹,卻也能當半個師傅了。”
“說說,洗耳恭聽。”胡百閒道。
見四津未待說話,先提起鼻子細嗅,緊緊閉著眼睛一副陶醉之樣,緊跟著說道:“香,好酒!”
裝模作樣也好,十足的認真也罷,反正沒有釀過酒的人即便是佯裝成這般模樣,神情卻也未必做得到位。
“呵呵,這就醉了?”胡百閒問道。
“少爺,我給你說說啊,這一句話兩句話是說不完的,你準備好聽著。
我這人還有這麼個毛病,就是這話匣子一旦開啟那就關不上,這個話題不說完我是睡不著覺也吃不下去飯,保證能跟你嘮嗑嘮上三天兩宿,你信不信?”四津是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拉開架勢就要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