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聰明反被聰明誤!”矮冬瓜自斟自飲,端起茶碗道。
“此話怎講?”沈長清反問道。
“你想想,這話說與不說,我家老爺能說出來個什麼呀?”矮冬瓜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嫁給誰還不都是入得胡府,為胡府添人進口嗎?大公子也好,三公子也罷,那可全都是老爺的兒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二小姐為嫡女疼著便是。難道事情不就應當是這樣嗎?”
“咯咯,有點意思......,三公子若是知道這件事兒,還不得活活地被大公子當場給氣死啊?”沈長清道,“胡大人聰明過人,萬萬不會看著親兄弟兩人反目成仇吧!”
“沈大人,你想多了!我們家裡地事兒,可用不著沈大人操心......
今天,挑明瞭說,喜事若定下來,昨晚上的事兒一筆勾銷,大公子立刻十倍的聘禮抬來府上,你好我好大家全都好;若是聞得半個‘不’字,你那大外甥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了!哈哈哈......”
矮冬瓜皮笑肉不笑,發出一陣難聽又刺耳的悶笑,聲音雖不大,卻形同鬼戾一般,聽得人渾身不自在,直起雞皮疙瘩,大夏天的直打冷戰!
有時候就是這樣,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矮冬瓜一邊說鬼笑著,一邊以手做著一個殺頭的手勢,那十足的小人嘴臉爛到了極點上,簡直無法形容。
一陣沉默。
沈長清半晌沒言語,心中暗思:“如此大腹便便、毫無廉恥之卑鄙小人,做糖不甜,做醋必是酸到極點之上。懲治他也簡單,看那腦門子上都閃著一個大大的貪字。”
思罷,隨手拿起旁邊几案上的一把銅鏡在手中,對鏡捋了一下頦下之髯。
似是有意,又似無意,一道鏡面上的折射光,瞬間彈起,恰映照在沿著牆壁擺放著的博古架之上,一個眨眼之工,一道璀璨的綠光,若睛空之中的閃電一般在室內一閃而逝。
“嗯?”矮冬瓜撲捉到那一剎亮起之光,驚訝道,“什麼寶貝?”
“哪有寶貝?”沈長清道,腔調有些緊張又有些慌張,“沒有,沒有......”
“有寶貝,我看見了,在這裡?在什麼地方?一定是有。”矮冬瓜道。
“哎呀,哪有什麼寶貝?不過,不過是有一件貴重的擺件,很貴重!”沈長清道。說完話又急忙捂上了嘴,似乎是很後悔,不應當說出來。
“哪呢?快,快點讓我看看!”矮冬瓜立時眼中賊光乍現,像一個貪婪的惡魔道。
“我總得有一件好點的擺件吧?”沈長清道,言語中好像在說矮冬瓜,你可千萬別奪人所愛啊?
少刻,見沈長清抬手指了指,博古架上擺放著的一個手掌般大小的翡翠葫蘆擺件。
見翡翠葫蘆通體翠綠,一絲的雜質都沒有,清透得好像能滴出水來,堪稱珍奇孤品。上下兩個葫蘆肚中間掐腰處以黃金鏤空雕刻出一個環形,似一個手鐲一般,精巧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