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身蜘蛛把毒液注入捕獲到的獵物體內,就能把獵物殺死。而半身蜘蛛還能吐麻醉的毒絲,被捕食的人,是根本感覺不到死亡的。半身蜘蛛和蜘蛛魔物是一樣的,都是用分泌出消化酶灌進獵物體內,在分解成液體,最後吸進消化道內,所以才會有人皮剩下。但如果人足夠警戒小心,這些半身蜘蛛也發現不了。 ”
聽了這話,周憶柳猛地一抖,還好自己一路上小心翼翼,並沒有碰到這種怪物。萬一自己上了當,恐怕是還沒發現就被不知不覺吸食掉了吧!
這樣想來,雖然秋光師兄就是喜歡作弄他,若不是臨行前秋光師兄對自己說了那些話嚇唬自己,說不定在山路上他就真的死掉了。師兄真是,擔心自己就坦率的說出來唄,非要用這樣討厭的方式!哼!這次回去又要欠他人情了。
周憶柳心裡雖然抱怨著師兄,但卻暗暗記下師兄的好。
周憶柳滿臉歉意的對著夏時雨深深的鞠了一躬,一臉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當成妖怪的,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霜城哪家的大小姐,怎麼會在這冰封萬里的哈默爾雪山?”
夏時雨知道她這副樣子很容易遭人誤會,知道他並非有意,她也是有禮之人,按著山下俠客的規矩拱了拱手,說道:
“在這如此危險的地方有此顧慮實數應該,更何況少俠剛剛願意出手搭救,但我不是什麼大小姐,我只是住在這裡。”
悄然的嘆息,雙眸黯然失神,是啊,這麼多年來,她甚至從未遠觀過這極其美妙的哈默爾恩雪山。
夏時雨承認,哈默爾真的很美,一切的一切。山峰如白玉,樹林如翡翠,冰錐碰撞與狂風嘯鳴,哈默爾恩就彷彿一座天然形成的樂器。
但這一切都只是虛浮,在哈默爾恩雪山之下,那神秘的面紗始終無人能夠將它掀起,那美麗驚豔的壯觀景色身後,不知暗藏著對少駭人聽聞的殺機。
而這,才是哈默爾恩真實面貌,死亡早已化作冰封之下的亡靈,紛飛飄揚的雪花代替瀟瀟朦朧之雨,為其悲痛哭訴。荒蕪使得任何一點翠綠都是那麼惹人憐愛,比起真正的翡翠更加珍貴。
在這裡,任何生命都被視為奇蹟,同時又如浮萍一般,夏家啊夏家,你到底要逼我變成什麼樣子呢?
夏時雨那略微暗淡的金色眼眸,玲瓏剔透,帶著幽幽的迷茫與哀傷,更是填了幾分柔弱,但那冰冷的神色卻依舊冷豔,似狂風中不到的巍山。
看著這樣的她,周憶柳突然覺得她那小小的肩膀,上也揹負著什麼,那是一種無形的責任與壓力,看似縹緲實為沉重。
周憶柳有些好奇,但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這居住在哈默爾恩雪山裡的獵戶,想必身手不凡。這個姑娘也許就是獵戶的女兒,如果能借此打探打探這哈默爾恩雪山的血離子,那就更好了。這樣想著周憶柳說道:
“ 我送你回去吧!”
看著她,周憶柳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誓死為國,皇命難違,固然忠心忠骨,終究是落了個馬革裹屍,身死他鄉的下場。
只是臨終前的背叛,太過血淋淋的真實,戰場之上,那如釋重負般的解脫笑容,周憶柳怕是此生都無法相忘。
夏時雨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