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警察同志,我對他們很好的,每次託雷斯送來的錢,我都一分不少的給他們,從不拖欠,他們生病了還帶他們看醫生,他們任何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他們,我可沒對不起他們啊。”
楊進不停為自己辯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多仁慈的老闆,可這些話在薛陽聽起來總覺得噁心“你沒對不起他們?這話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因為幫你們製毒,他們會得絕症?命都快丟了,你們也不放過他們,一直到二十九個人都死絕了。”
薛陽的話讓楊進沉默“你們自以為用些錢就能打發範大寶和錢萬林他們,整整二十九條人命啊,你楊進用他們的命換來的錢花天酒地的時候就沒有一絲愧疚?”
“那些人雖然也犯了法,但他們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你呢?你一點都不知悔改,到現在還想著自己對別人多好,還在為自己開脫,楊進啊楊進,你出國留學,學的是如何不擇手段滿足自己的私慾?學的是為了錢不顧國家的法律?哼,你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薛陽有些激憤,但還是剋制住了自己。
接著薛陽又問了些關鍵問題,楊進的回答和薛陽的推斷基本吻合,但有一點卻讓薛陽很意外,楊進並不知道範大寶他們死亡賠償金的事,看來那些錢全都是李天福每年回國自己貼補給那些死者家屬的。
每個人一百萬,總共兩千九百萬,而從楊進口裡得知這麼多年李天福那些人總共分得不到一個億,除去那些死者生前每個月得收入,外加死亡賠償金,李天福最後也沒剩多少錢了,看來李天福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冷血,他對於那些和他一起出國撈金的同胞還是心懷愧疚的。
對楊進和他那些手下的審訊工作持續了整整三天,而且在楊進家裡和寫字樓也找到大量他們在海外從事製毒工作的證據。薛陽和柳浩宇將這些證據一併提交給公安部禁毒局,禁毒局立刻協同南美當地警方將託雷斯一夥人一網打盡,找到之前錢萬林影片裡拍攝的製毒基地,並且在距離基地十公里左右的一處偏僻山區挖出了範大寶等人早已腐爛的遺體,足足二十九俱。
至此“蠱香”一案總算結尾,等待楊進和託雷斯的將是無情的法律制裁,結局不言而喻。
案件至此已經算是告一段落,但薛陽並不滿足,暫時不打算移交檢查機關,因為本案還有關鍵人物沒出現,那就是朱玲母子。
正在思考如何才能找到這對消失已久的母子時,放在薛陽面前的一部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不是他自己的電話,而是朱玲的手機。
電話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薛陽拿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問是哪位?”薛陽還沒開口,那邊的女人搶先問了起來,薛陽第六感順起,“我是刑警隊薛陽,請問是朱玲女士麼?”薛陽猜測來電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朱玲本人。
電話那頭“您好,薛警官,我就是李天福的愛人,朱玲。”
果然想什麼來什麼,薛陽立刻坐直身子“你在哪?”
朱玲平靜說到“薛警官,我打電話過來也是想對你們有個交待,但請原諒,我和我孩子不方便出現,天福已經走了,可我們還要活下去,我要把李飛培養長大,我不能讓他對他父親有不好的印象,對不起了。”
薛陽非常急切,如果他們不出來,這個案件的定性就會有問題,特別是對範大寶那些家屬無法交待。
“對不起,你的條件我無法答應,如果你不出現,那我們會面向全國發布協查通報,逼迫你們歸案協助調查,那時候對李飛的影響會更大。”
電話那頭的朱玲沉默了,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自私,但愛人死了,他只想安靜的生活下去。
“這樣吧,你可以不帶著李飛,你和我約定一個地方見面,我只帶一名女警,我們談話會全程錄音怎麼樣?”薛陽做出讓步,對於朱玲,他很同情,但她的口供是關鍵,這是他的底線。
沉默片刻朱玲同意了薛陽的提議,雙方約定在一個商業廣場咖啡廳見面,薛陽也如他所言,只帶著程冰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