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茅房前,褚彧又拉著他的手不鬆,氣短體虛地道:“謙之你扶我進去吧,玄兔是女子,她不方便。”
沈玉棠點頭應道:“可以,我正好需要小解,既然院中的茅廁壞了,就到此處來。”
褚彧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剛才說要進去小解?
難道真的是他弄錯了。
再瞅他神態自然,絲毫不慌,他愈發覺得是自己書看多了,腦子暈乎了,猜錯了。
沈玉棠將他扶進茅廁裡,自個再到隔壁的茅廁站好,無視裡面的臭味,望著還站著不動的褚彧。
兩人雖在不同的茅廁,但僅隔了一扇木板,且木板不過肩膀高,兩人正對視著,能瞧見對方的神情以及肩膀的動作。
褚彧呆愣愣地望著他。
看到他在整理下襬,好像是撩起了袍角,再接下來細碎的解褲帶的聲音,然後就響起了一道細長的水聲。
水聲!
他是男的,他是男的,他絕對是男的!
褚彧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但卻低聲說了一句:“你為什麼是站著的?”
這話像是在自問。
沈玉棠疑惑地看著他:“我是小解,又不腹痛,不站著難道蹲下?倒是你小腹不痛了,就算不痛了,等會也要讓玄兔給你把把脈,開個方子吃幾天,別落下毛病來。”
等時間差不多了,沈玉棠整理衣袍,身姿端正地走了出去,也不管難以相信真相的褚彧,帶著玄兔往海棠院去。
路上,將從桌上順過來的紫砂壺給了玄兔,“扔了,再準備一個新的來,唔,換個材質的。”
玄兔頓時明白其中原委,讚道:“還是公子應對及時。”
在褚彧非要拉著她過來的時候,她便猜測,褚彧很可能還在懷疑她的身份,那她便將計就計,讓他日後再無法起疑。
紫砂壺精巧,一手便能握住,這一路上,她以右手扶著褚彧,左手揣著裝了茶水的紫砂壺,整隻手掩在袖子下,而褚彧本就心虛,絕對看不出端倪來。
褚彧一臉鬱悶地從茅房走出,果真是他見色起意,想錯了。
沈玉棠都及冠了,若他真是女子,這麼多年來,怎麼沒有一人發現,他才認識沈玉棠多久,怎麼可能……唉,美色影響了他的判斷。
膚白貌美是他天生的。
沒有喉結,也正說明他陽氣不足,需要好好補一補。
手軟體香,或許是做香之人的特點。
想通這些的他,卻有些患得患失,總感覺失去了什麼,可細想一番,卻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