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女兒這樣說,沈夫人心中隱隱作痛,過了一會,才提醒道:“世子與你時常在一塊,或許已經懷疑你的身份了,你要做些準備,讓他不再起疑心。
另外,該疏遠時就要離他遠些,兩個男子每日待在一塊,也不太合適。”
她將世子的住處安排在西院,就是為了避免玉棠的身份被其發現,但這世子似乎很粘玉棠,不僅白日裡讀書習字的時候在玉棠的院子,連吃飯,練劍都要到海棠院去,甚至到了晚上,還要與玉棠說上許久的話。
整日裡嬉嬉笑笑,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侯府世子該有的正經嚴肅,府上的丫鬟僕人都覺得他好相處。
並且,還挺會體貼人的,前幾日還特地送了她一些明目的藥酒,還往玉棠院子裡塞了不少東西,從懸在四周的紗幔到遊廊的燈籠,都被他差人給換成最好的了。
若非玉棠不許他再搗鼓這些,地板也不好動,聽說他還想將地板換成雲紋紅杉木。
可侯府世子越是如此知情趣,懂得照顧人,她就越怕玉棠陷進去。
一旦陷進去,就絕無可能出來。
沈玉棠沉思了會,想到了應對之法,肯定道:“我不會讓他發現的。”
在與母親說了一會話後,便回到了海棠院。
剛進院子,就附在玄兔耳邊嘀咕了幾句。
玄兔先是一愣,隨後噗嗤笑出聲來,最後在公子嚴厲的眼神下捂著小嘴連連點頭,“玄兔做事,公子你就放心好了。”
說罷,就提著裙襬往院子最裡面的屋子跑去。
這一幕被坐在院中紅漆扶欄上的褚彧瞧見了,等沈玉棠走來時,便問了句:“你家小丫鬟怎麼如此激動?”
沈玉棠敷衍一聲:“給了她一個從未做過的差事。”
“什麼事?”
“與你無關之事。”
沈玉棠越過他往書房走去,嘴角微勾,眼底劃過一抹靈光,不過當褚彧追上來時,便又恢復之前清清淡淡的神色。
“怎麼會與我無關?你是我先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褚彧追到他前面,面對著他,一步步朝後退。
沈玉棠往前走著,很是無奈地道:“你就非要知道?”
褚彧笑著道:“你肯說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願說我就忍著好奇,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