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就被母親喊到她院中,沈玉棠還以為母親是為詢問叔父的事,便率先說了她的想法。
“母親不是早已對叔父不抱有希望,既如此,便莫要給自己找煩惱。
叔父能留在家中自然再好不過,至少玉簪能開心些,要是他再離家,我們也管不住,總不能將他綁在家裡。”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卻是想到了母親有一回氣極了,想要將叔父的丹爐給毀了,可最後還是讓人將那大大小小的丹爐給收進了倉庫。
母親她是面冷心熱,嘴硬心軟。
沈夫人道:“我找你來不是說他的,他有何好說的?要走便走,要留便走,沈家不多他一個,也不少他一個。”
面對母親這些氣話,她輕笑著,不再多提叔父的事,問道:“那母親是要問何事?”
沈夫人嚴肅道:“這些天,你與那侯府世子走得太近了,我看你在看向他時,連眼神都與看別人時不同,莫不是心悅於他?”
沈玉棠怔住了,母親竟是為了此事,可她當真在看褚彧時連眼神都不同與旁人嗎?
可就算如此,那也不會心悅他…
她想到了這些天,與褚彧相處的點點滴滴,尤其是在他不經意地靠近時,會令她心跳變快……難倒這是心動?
應當不是,頂多算是緊張。
見女兒沒了以往堅定的神情,沈夫人厲色申飭道:“你萬萬不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沈家嫡子,絕不能喜歡男子!
即便你有可能恢復女兒身,你與他也是不可能的,他是侯府世子,將來要迎娶的也會是朝中重臣的女兒,咱們家配不上!”
母親的話字字錐心,便是她對褚彧毫無感覺,聽了也會感到呼吸一滯,胸口悶的慌。
門當戶對,在當今何其重要,尤其是對侯府這樣的人家。
不過,她對褚彧還沒到母親所說的喜歡,只是有些好感,覺得他有趣罷了。
她平靜道:“娘,你放心,我絕不會在此事上犯傻,我從未想過喜歡誰,一個人守著沈家就足夠了。”
話語裡有些許孤寂之感,她已打定主意獨孤終老。
就連日後沈家該交給誰都已經有了想法,等玉簪嫁人後,等玉簪有了孩子,等孩子長大了,就將沈家交給他。
而她則一心一意地研製新的香,學那洛香君,著一本制香的書,不求流芳百世,只求了卻心願。
這些想法她藏在心裡,不曾與旁人說起過,也沒必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