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天青色袍子,雙肩處因沾了較多雨水,潤成了湖青色,頭髮上也掛著細小的雨珠。
遠山似的眉毛,如罩煙雨,疏離之感比以往更甚。
只是跨進屋時,嘴角笑意濃了些,到讓人覺得他和煦爽朗。
沈玉棠答道:“教我武功的是常青山蓮花道君,師父他劍法高深,可惜我時間不足,無法將其劍法學透,辜負了師父的期望。”
沉思了一會,又道:“那日在象百鎮外的深林中,見你出劍如神,一柄軟劍使得無比凌厲,無論是速度還是出劍角度,都是個中高手,我不如你。”
褚彧覺得蓮花道君四字有些耳熟。
這稱呼好像聽父親唸叨過。
似乎上回與他約好去垂釣的老友,便是其人。
玄兔找了塊乾淨的布巾送到小侯爺面前,“小侯爺,先擦一擦,頭髮溼了容易著涼。”
褚彧接過布巾,道:“勞煩你再給外面的金虎拿一條,最好將他喊進來。”
金虎這廝總喜歡待在屋頂,這天氣也傻愣愣地留在上面,也不怕淋出毛病來。
方才也不知他從何處掏出一頂斗笠來戴著,可斗笠頂多能遮住腦袋,其餘位置還是會被淋溼。
玄兔應了聲,就撐了把雨傘出去了。
沈玉棠笑吟吟地望著他:“不知小侯爺昨夜在何處安眠?”
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褚彧將擦臉的布巾放在一邊,道:“昨夜的事暫且不提,既然我連束脩都差人送來了,就已表明心意,誠心要在你這裡求學問的,不知沈先生可曾看了我所準備的束脩?滿意否?”
他以一種男人都明白的眼神瞧著沈玉棠。
心說他精心蒐集的禮品,沈玉棠一定很滿意。
束脩!
那些玩意竟然是他準備的束脩!
還以為是之前說給她補身子用的,這小侯爺在想些什麼,她要真是男子,收到這樣的束脩也會羞怒的!
玷汙了束脩二字!
她眼中泛起古怪之色。
在褚臨川期盼的追問下,再次將君子劍唰的一下抽出來。
“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