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也在那邊。
對於自幼在京城長大褚侯爺來說,那裡才是家。
但褚彧四處飄零、居無定所,對家的理解是不一樣的。
陵陽城的侯府雖然住了沒多久,但這裡有人念著,他便會想著回來,這便是家。
對於京城,他不是很想去。
進書房前他一臉忐忑,出書房時則是一臉沉重,感覺肩上多了份沉重的擔子。
於管事在府門前牽著一匹駿馬,見他出來,就上前將韁繩遞上去,道:“小侯爺,去沈府?”
褚彧嗯了一聲,就翻身上馬,一拍馬屁股就往沈家去。
褚侯爺獨坐在書房內,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往銀月館跑,真以為老子拿你沒辦法,這不乖乖地去沈府求教學問了。
剛才那些話,半真半假,為的就是嚇唬嚇唬這不知收斂心性的臭小子。
他這爵位可是世襲罔替的,只要不造反不謀逆,便能安然快活的過一輩子,就算他死了,依照彧兒那閒散的性子,做個逍遙侯是不成問題的。
只是誰不想自家孩子能有所作為,成為人中龍鳳呢。
他要求也不高,就比京城裡那些老朋友的孩子優秀一些即可。
到時候回了京城,在秋獵、詩會、酒宴等場面,他也能享受一下被人誇讚自家孩子的喜悅。
在去往沈府的路上,褚彧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壓力。
聽父親這樣說,感覺侯府的未來都壓在他的肩上,還要去京城,去上朝,甚至可能上戰場……
這些事都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
現在感覺離他那麼近。
著實有些壓迫感。
今日,天氣陰沉,等他到了沈府時,就飄起了綿綿細雨。
沈玉棠正拿著那柄君子劍揮使,劍身不輕不重,於她而言剛剛好,揮動起來靈動自然,屋內垂著的輕紗被劍風撩動,凌寒劍氣,森森不斷。
原本駐足在旁觀看的玄兔被亮白的利刃嚇得躲在柱子後面,生怕被蹭著了。
她因有傷在身,並未使勁,耍了幾劍就要還劍入鞘。
這時從外間傳來說話聲:“你的劍法是何人教的?倒與我所學的有幾分相似,走輕快的路子。”
沈玉棠回頭一看,就見褚彧冒著細雨閒庭信步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