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藥包遞給肖二郎,江慧嘉就叫他們再去藥店自己購買阿膠和龜板。
肖二郎是讀書人,今(日rì免費看了病拿了藥,當然不會再去糾纏著討要缺的兩味藥。
當下只是再三感謝,這才領了他娘子離開。
肖二娘子走路速度極慢,肖二郎扶著她,一高一矮兩個(身shēn影緊挨在一起,幾步一頓地走著,背影莫名叫人心酸。
白果眼眶有些紅,道:“娘子,這位肖二孃的病你當真能治好麼?我瞧著他們夫妻真不容易,肖二娘子得了這個病,好些人都怕她呢。好在她的夫君還肯這樣照顧她,對她不離不棄。”
江慧嘉道:“她是虛火灼肺證,本該脾氣暴躁的,肖二郎卻說她脾氣極好,輕易不發怒。”
“可見她即便是容易暴躁,都為肖二郎忍著呢。”白果十分感動,“我(日rì後若是能尋到這樣一個人,便是重病也值啦。”
江慧嘉搖搖頭,沒有再提病患本(身shēn求生意志極弱的事(情qíng。
照她看來,這個事(情qíng卻沒有白果看到的那樣簡單。
不過肖二娘子到底是因為什麼“不想活”,而她的病具體又該怎麼治,還要再看三五天之後她吃藥的(情qíng況。
天將近午,這一次松風沒有來,江慧嘉就叫劉思源跑腿去買了飯,與眾鏢師等一起用過午飯,又在義診攤前守了一下午。
下午來看病的人仍舊是極少,偶爾來了幾個,也都是頗為棘手的病人。
但再棘手,也沒一個像是先前肖二娘子那樣近乎得絕症的。
江慧嘉逐一給人開方做醫囑,有條不紊地做著治療,竟顯得清閒。
但她收治了一個肺癆病人的事(情qíng卻又透過圍觀人眾,快速傳了出去。
近些(日rì子以來,江慧嘉本來就處在話題中心。
府城內外,議論關注她的人不知有多少,如今她繼“起死回生箭傷患者”的奇蹟之後,又要再戰絕症,這又豈能不引動眾人(情qíng緒?使人議論不絕?
傍晚時候江慧嘉將收攤時,宋熠來接她,當時也問:“聽說娘子要治療一個肺癆病人?”
上午才在清陽街發生的事(情qíng,這就傳到府學去了!
江慧嘉心中微動,道:“那病人的夫君人稱肖二郎,聽說也是你們府學的學子,還是廩生。三郎可認得此人?”
“娘子說的應當是肖繼宏,他是上一屆院試進府學的學子,我認得他,但因為不是同一屆,因此不大熟悉。”宋熠道,“此人妻子有惡疾,在府學也是早有傳揚的。聽說因為此時,他母親幾次要他休妻。是他自己一直堅持,這妻才沒休成。”
他們夫妻二人閒談時並未避人,白果在旁邊聽得更是感動。
連連道:“這位肖二郎與肖二娘子果然夫妻(情qíng深,娘子可千萬要將肖二娘子治好,否則……這肖二娘子可就太可憐啦!”
宋熠則有些擔憂道:“娘子,聽聞肺癆是會傳人的,你若要治療那肖二娘子,可要千萬當心。”
江慧嘉點頭道:“肺癆雖然傳人,卻也是因人而異。我如今(身shēn體強健,多注意些不與病人接觸太過,倒也不需擔憂。”
她真正擔心的是,用純中醫的手法,治不好這樣嚴重的肺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