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火灼肺證,應當滋(陰yīn降火為先。
江慧嘉寫下單方,以百部、白及、生地、五味子、玄參、阿膠等為主藥,又新增了大麥冬、玉竹、百合、龜板等。
想了想,她又加了北沙參與南沙參。
這個方子被她仔細斟酌,所有用量都細細考究過。
單方寫好後,她叫白果抓藥。
圍觀者已經少了許多,還有些膽大的閒人捨不得這個(熱rè鬧,仍留著沒走。
這時見到江慧嘉果然開了方子,眾人不由得又是驚奇起來。
人群中一個聲音突然高揚,問道:“江大夫,你這方子開出去,真能治好肺癆嗎?”
治好肺癆!
這是何等難事!
真的有可能做到嗎?
就連一直面帶麻木之色的患者本(身shēn,這時都不由得微微轉目,帶了幾分探究的神色,看向江慧嘉。
江慧嘉戴著口罩,旁人也看不大清她的神色,只能看到她目光平靜。
“此單方雖然對症,但也並非靈丹妙藥,自然不可能服藥下去,便根治此症。”江慧嘉道,“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治療肺癆,一則補虛培元,一則治癆殺蟲。按部就班,循序漸進,方才是正道。”
她說得還算通俗,但不可避免地也在言語中提到了一些專業術語。
旁人聽得半懂不懂,都只覺得她說話的氣勢語句似乎是十分厲害的樣子。
如果放到現代,大概就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用上“不明覺厲”一詞來形容此時的心境了。
當然,這裡是大靖朝,“不明覺厲”這種網路詞彙還沒被人發明出來呢,因此眾人抓心撓肺,半信半疑,種種(情qíng緒就且不說了。
肖二郎眼裡放出了期盼的光芒,他忙道:“江大夫,有把握治好((賤jiànjiàn內是嗎?”
江慧嘉微微皺眉,她十分不喜歡“((賤jiànjiàn內”這個詞。
不過看起來這個肖二郎對自己老婆還是很不錯的,稱自己老婆做“((賤jiànjiàn內”大概也不過是古人的謙稱習慣,她再怎麼樣也管不到這上頭去。
當即道:“我當盡力而為。”
也不敢說自己就能有十足把握治好肖二娘子,但她的確會盡最大努力就是了。
肖二郎卻似乎是得到了一個虛幻的安慰,面上現出喜色:“江大夫,你救活死人,起死回生的事蹟我都有聽聞。晚生……在下,在下十分欽佩。如今內人病重,旁的大夫都無能為力,但到了江大夫這裡,在下卻陡然就得了希望。我……我……”
似乎因為太過激動,後續的話都說不完整了。
江慧嘉溫聲道:“患者(身shēn體虛弱,不宜在外頭久留,還請肖郎君暫且帶人回去,先吃三五劑藥,過後我會再登門為肖娘子做後續治療的。”
肖二郎喜道:“那過兩****再來請江大夫。”
江慧嘉點點頭,這時白果拿了三個藥包過來,道:“娘子,還缺阿膠與龜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