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已經受遍刑罰,整個人精神渙散,身體無力,如一灘爛泥一樣攤在地上。聽見殷望鑾的聲音,他顫抖著抬頭去看,渾濁的雙眼裡流出幾滴血淚,乾裂起皮的嘴唇開合發出沙啞的聲音。
“求王爺放我一條生路... ...”
另一邊,那廚娘也撲上前來,哭喊著說道:“奴婢願意說,奴婢願意說,求王爺給奴婢一個機會吧!”
殷望鑾垂下眼眸,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場景汙濁了他的眼睛一般。
一旁的暗衛見狀,立刻走上前來,一手一個拽住他們的領子,將他們向後拉遠了些距離。
雲桑不明所以,一般的刑訊拷問,都是希望對方越早說出來越好,怎麼殷望鑾現在才來詢問情況呢?
殷望鑾:“你沒資格跟本王談條件,說了可保家人無虞,不說,你們一起粉身碎骨。”
刺客聞言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活如一個篩子一般。半晌過後,他才平靜下來。他緩緩開口,說:“只知道買兇的是一位公公,但是具體的身份我們不得而知。泛音樓的規矩一向如此,我們不會過多詢問買家的事情。所以我知道的也就這些,我說的都是真的,求王爺放我一條生路吧。”
殷望鑾向後倚在太師椅的靠背上,居高臨下睨了一眼堂下那人,而後突然來了興趣一般,偏頭問身邊的雲桑:“雲桑覺得,本王如何處置比較好?”
雲桑注意到刺客所說的“並不會過多詢問買主資訊”一點,有此看來這個泛音樓內恐怕規矩森嚴。
既然如此,那麼就算放這個殺手回去,恐怕他也很難活下去。
雲桑並沒有思考多久就回答道:“還是殺了比較好吧?畢竟就算放了,他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殷望鑾:“雲桑莫不是在唬本王吧?”
“在任務失敗,兄弟全部被殺的情況下,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回去,如果我是這個組織的首領,我一定會懷疑他究竟是怎麼活著回來的。既然有了懷疑,那我就一定會殺了這個人的,這也是為了整個泛音樓的安全考慮。”
殷望鑾點點頭,對雲桑的話很是認同。他抬手一揮,一股真氣當即噴薄而出,擊在那刺客的天靈蓋上。
他還來不及作出什麼反應,就瞪大了雙眼失去了生息。
雲桑早就見過殷望鑾的手段,因此也沒有多麼驚訝,她只是無奈道:“你非要這麼秀嗎?”
殷望鑾不解,“秀?這是什麼意思?”
雲桑一頓,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穿越了,只能尷尬的解釋道:“可以理解為,花裡胡哨。”
殷望鑾:“這應該叫身手不凡吧?”
雲桑:“是是是,那邊還有一個呢,那位都要嚇暈了,你想怎麼解決?”
廚娘見身邊的刺客在眨眼間就被奪去了性命,已經嚇得尿了褲子。一聽雲桑提到自己,立刻上前,跪得端端正正,“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然而殷望鑾並未立刻問詢,只是溫和地看著雲桑。
雲桑小心翼翼問他,“你的意思是,讓我問?”
殷望鑾點點頭。
雲桑也不推脫,當即看向那廚娘。見她身上衣著仍然乾淨,顯然沒受什麼皮肉之苦。但她精神過度亢奮,雲桑猜測她大概是被迫看了一些常人不敢看的東西。
雲桑也學著殷望鑾的樣子,沉聲問道:“該說什麼,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