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點點頭,反問道,“然後呢?”
邵敏信誓旦旦,眼裡充滿明亮的光芒:“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一直到高考之前,我都要像今天這樣用功,每天堅持學習到九點半以後再回來休息!我一定要趕上和超過你!”
“好的,年輕人。”江森端著臉盆,拍了拍邵敏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不知不覺,江森拍邵敏肩膀的高度已經很合適。
剛好比邵敏微微高出一丟丟,拍起來很舒服。
走到水房,江森抓緊刷牙洗臉,微微喘了口氣。
拼命寫了兩個月的,他的水平其實談不上下降,但狀態確實退步不少。他估摸著,想找回期中考之前的狀態,光這一個星期肯定是不夠用了,怎麼趕工也肯定趕不出來,最多隻能趁著這點時間,儘可能地找補回一些。
不過等到期末考結束,倒是可以想辦法再鞏固提高一下。
寒假要不就抓緊回趟家,然後快去快回,再讓程展鵬開個後門,讓他一個人留在學校裡過年。畢竟兔子也需要人照顧,只剩最後一根兒獨苗了,全養死了,以後讓全校怎麼看他?
302滅門慘案的真兇?
洗漱完回到寢室,江森拿出上學期夏曉琳送他的那些沒用完的藥膏,往臉上塗了一堆,塗完後就鳴金收兵,直接躺下了,完全沒有再繼續苦戰的意思。
打算明早起床再繼續,手錶的鬧鈴調在了五點半。
不過話說回來,同樣是七個半小時的睡眠時間,光是拿來讀書的話,他明顯就覺得好像沒前幾天學習和碼字兼顧那麼累。而且這兩天病好之後,他感覺自己的精神也充沛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醫院裡結結實實休息了將近三天的原因。
話說剛剛過去的那個星期,也算是他重生這兩年多時間以來,最無憂無慮、最放鬆的一段日子了。難怪以前好多醫院都有離退休幹部病房,醫院那種時時刻刻都有人關心、愛護和照顧的環境,確實是修養的好地方,連吃飯都是送到床邊……
江森慢慢地閉上眼,腦子還在不由自主地想著地理課本上那張巨大的全球各地區氣候類別圖,然後不知不覺,就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江森早早起床,下樓後被冷風一吹,不覺得涼,只覺得精神倍兒好。
而身體已經徹底痊癒,胃口也上來。
一路小跑進了食堂,趕上食堂早上出籠的第一屜饅頭花捲,但森哥做人專一,今天早上依然繼續關注大肉包子,感覺永遠都吃不膩,不過豆漿換成了牛奶,還加了兩個水煮蛋。等五個大肉包眨眼工夫下了肚,坐著稍微緩了半分鐘,天不亮,就馬上起身,去了教室。
許久許久沒有這麼早來過教室,江森拿出鑰匙開門進屋,本學期最後一週的週一,連教室都變得令人越發留戀起來。他進屋開燈,又開了兩扇窗戶,讓屋外的冷風吹進來,然後便安坐下來,拿出一張語文試卷,開始埋頭做。
語文這東西,同樣不刷也不行。
而且等高二過完,接下來可就全都是這樣的日子了。
想想還特麼感覺挺幸福的。
規規矩矩、模型極其穩定,很符合江森這種對生活預期有嚴重依賴感的人。
一口氣不歇,五十多分鐘後,不算最後的大作文,江森一張卷子刷完,抬起頭來剛好七點。這時候,高二七班的同學們也陸陸續續到了,衛生委員還是朱楚楚,一進教室先笑哈哈地喊了聲江竹蓆,喊完拿起粉筆,轉身就在黑板上寫起了今天的值日生排班表。
江森也不想再刷卷子了,站起來動了動腰和腿,坐下後又翻出語文書來,開始繼續背必考的那些文言文。又過了十幾分鍾,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多,進門的孩子“江竹蓆”、“江老師”不停地喊,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如今的高二七班,到底誰才是老大。
仔細想想,真的不容易。
這是江森花了多少心血,才讓這群孩子能主動擁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