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卻並沒接,反而將手送到她眼前:“錦錦,你幫我。”
許多男子佩戴長命縷時,往往只是與香囊結在一處,容錦原以為沈裕也會如此,見此,只得親自為他系在腕上。
沈裕順勢攥了容錦的手,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親自送她上了馬車:“過兩日,我再去接你回家。”
一切事情,都被他安排得清清楚楚。
容錦心中雖有疑慮,但沈裕不主動提及的事情,她也很少會窮追不捨地問。
及至到了青廬,容綺因她的到來喜笑顏開,容錦也鬆了口氣,暫且將那些顧慮拋之腦後。
端午這日,容錦前前後後忙活許久,蒸了紅棗、豆沙、桂圓蓮子等足有五六種餡的粽子。
她廚藝自是沒得挑,糯米蒸的恰到好處,甜而不膩,帶著箬葉的清香。
非但容綺大飽口福,
就連這日到醫館來的人,也都得了。
容錦又向顏青漪討了雄黃酒,拉著白芷同飲,
有意無意地詢問。
但白芷本就是個話少的,喝了酒後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愈發沉默,最後只道:“容姑娘,我只是聽從主子的吩咐看顧您的安危,餘者一概不知。”
這話倒也沒錯。
縱然沈裕真有什麼安排,連她都絕口不提,就更不會告知白芷了。
容錦徹底沒轍,只得作罷。
但她這夜沒能歇好。
冥冥之中似有所感,做了一夜光怪陸離的夢,第二日驚醒之時天才矇矇亮,頭更是隱隱作痛。
容錦按著額角,緩了好一會兒,再也睡不著,便想著起身燒些茶水。
她隨意披了外衫,推開門,竟發現白芷正在籬笆旁與什麼人交談。
定了定神,認出那一身黑衣的人是商陸。
商陸風塵僕僕,額髮被晨間的露水沾溼,一貫蒼白的臉色沒半分血色,而衣衫之上,也有洇溼的痕跡。
她一口氣還沒松完,心就又提了起來。
交談的兩人聽到她這邊的動靜,不約而同地望了過來。商陸扯了扯唇角,勉強笑道:“容姐姐……”
“怎麼這時辰過來?”容錦才一走近,就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眼皮一跳,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商陸的話,“芙蓉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