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熱熱鬧鬧的,內中卻是冷冷清清,喧鬧聲,鼓樂聲,一陣一陣的傳進來,與內中的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花枕月看了一眼走來走去的任無憂,抬了抬手,說:“你們兩個出去,不要在我的面前晃,我一個人在這裡看著就可以了。”
任無憂確實是對這個拜山大會很有興趣的,只是眼下有事,他又不能離開,故此,才會如此心癢難耐,耳中聽得花枕月說話,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又暗了下去,說:“還是算了,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也不放心。”
花枕月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說:“不放心?難道你會覺得我一個人看不住他們麼,快走快走,晃得我頭都暈了,而且,你們不是對那個孩子很好奇麼,去找找,或者有意外的收貨,也說不定,還有,暗中的那個吹哨人,也還未露面,到底是要注意些的。”
唐醉影捏著玉骨扇站在一旁聽著,雙目落在還在清醒著的夏如濤同孫不換的身上,兩個人被綁著,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看過之後,唐醉影便將目光收回,落在任無憂的身上,說:“花枕月說的沒錯,這拜山大會結束還有一段時間,外面的情況也是要注意些的,我們且先去看看,這邊交給花枕月,便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任無憂仔細的思考了一番,覺得唐醉影說的話有理,伸手將背上的噬魂取下,放到花枕月的面前,說:“事先說好,這只是留給你防身用的,不到非必要的階段,不準動武,說好的,今天是我行動,不能食言。”
花枕月感覺任無憂今天尤為的囉嗦,而且重複了幾遍同樣的話,心中知曉,任無憂是想證明一下自己,證明自己一個人也能解決問題,而非是每次都要靠著旁人,心裡知道,嘴上沒說,花枕月只是一擺手,說:“我知道了,你們快去,等會正經的儀式結束,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任無憂同唐醉影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後,又將門給好好的關上,留花枕月一個人看著這內中餘下的四個人,沒有了他們二人在,這裡面便更加的安靜了,花枕月看了夏如濤同孫不換兩個人一眼,沒說話,身體向後,靠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合格的看守者。
這個時候,坐在地上的孫不換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抬起頭看向花枕月,開口言道:“除妖人,我也是為了除妖降魔,並未做出什麼出格,過分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將我綁在這裡,大家都是除妖人,有話好好說,何必如此呢?”
夏如濤倒是沒有開口,雙目下垂,只坐在那裡好似很不舒服,市場局就要挪動一下,以往都是受人尊敬,嬌貴的八斗才子,而今淪為階下囚,命都掌握在旁人的手裡,這怎樣講,都是沒有辦法很快接受的,然而,對於夏如濤而言,他似乎只是身體上的不適,卻沒有經精神上的不適,面色很平靜,好似是非常輕而易舉的便接受了自己成為階下囚的結果。
花枕月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說話的孫不換的身上,微微一笑,開口說:“我想要已經說過了,我進了山,見過了妖王,也見到了妖祖,所以,對於山中之事,我很請出,孫門主,事已至此,就不要囉嗦,你先為自己想好後路吧。”
孫不換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很難看,慘如一張白紙一般,半點血色也無,整個身體堆在一起,就彷彿是一堆肉一般,臉都要陷下去。
相比較於孫不換的狀態,夏如濤確實面色如常,甚至還帶著微笑,說:“哥哥,你又何必怕,除妖人既然沒有立即殺了我們,那就說明,我們對他來說,還是有用的,至少現在,我們是不會死的。”
孫不換嘆了口氣,說:“夏先生,你可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關於除妖人的事情,那個傳聞之中,凌駕於所有除妖人之上的除妖人。”
夏如濤點點頭,說:“自然記得,哥哥口中的除妖人不受除妖人規則的限制,擁有著可以自行處置違反除妖人守則的除妖人,便是咱們面前的這位漂亮的除妖人。”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夏如濤的目光又落在花枕月的身上,滿面笑意的看著他,夏如濤卻是長得很是好看,白淨的面板,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很是招人喜歡,然而,很可惜的是,他碰上的是花枕月,面對夏如濤的目光,花枕月不為所動,微笑著回了一句:“所以,你們知道我是不受除妖人守則制約的除妖人,那麼,我若是想要殺你們,自然也是不廢半分力氣的,是不是呢?”
問題又拋了回去,夏如濤很是坦然的接了過來,說:“然而,除妖人是否忘了,哥哥是除妖人,我卻並非是除妖人,除妖人對我是沒有權利判定我的生死的,便是現在你將我綁了,於律法上來講,也是不合理的,除妖人是否該將我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