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來焰靈,是夏如濤引路的,按理來說,一同來的,便是要一同回去,然而,花枕月卻並無此意,開口言道:“我們三人要去其他的地方,並不直接回去客棧,既然不同路,那也就不必同行,不能一直勞煩夏先生,這幾日承蒙照顧,待我這邊事情忙完,必定大擺宴席,款待夏先生,以示感謝。”
夏如濤發現他在花枕月這裡,經常性的被拒絕,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花枕月是會一口答應下來的,這讓他很挫敗,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那好吧,除妖人事物繁忙,我也不變打擾。”
花枕月略一欠身,又與孫不換重複了一遍今日的事情:“路觀圖繪製完成之後,便送到泰安客棧,我會盡快將此事處理,儘量不影響到冬至的拜山盛會。”
任無憂垂首湊到唐醉影的耳邊,壓低聲音,如同蚊音一般言道:“我看她不想錯過的是地下大會才是。”
從進來開始,兩個人就在裝聾作啞,不說一句話,不發表任何的意見,喝茶聽話,然後在心裡面瘋狂的說話,耳中聽著任無憂忍不住說出來的話,唐醉影雙手攏袖,眯眸笑了笑,沒有說話。
花枕月已經與孫不換道別,轉過身看向二人,說:“打擾許久,我們也該走了,走吧。”
兩個人坐在這裡也頗為的不自在,聽得花枕月口中之言,自然是歡歡喜喜的便跟著她走,而孫不換更是恭謹的將三人一路送至大門口,看著三人遠去,這才折身返回,回過頭來,便看到了夏如濤,兩個人對視一眼,算不換抬手一指,說:“裡面慢慢說。”
夏如濤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同孫不換一起,重新折回到大廳之內,繼續他們兩個未完的話。
花枕月等人從焰靈出來,一直走出到焰靈的範圍之內,任無憂忽然抬起手臂,口中長長的出了口氣,說:“總算是出來了,都憋死我了,這什麼地方,太壓抑了,太無聊了,我是再也不想來焰靈這個地方了。”
唐醉影也雙臂放鬆,口中吐氣,說:“我總感覺這焰靈雖然裝修的富麗堂皇的,但是,威嚴當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當然,我的意思並非是這內中所住的除妖人有問題,花枕月,你為何這樣看著我們?”
花枕月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睛亮亮的看著二人,還很靈動的眨了一下,說:“沒有關係,除妖人當中,也不是沒有出過敗類的,對於人,或者是妖,都可以保持著一顆批判的心裡,我曾經與你二人說過,待見得人多了,遇到的妖多了,在與之說話,共處的時候,是能可判斷出這人是不是好人,這妖是不是惡妖,你們見我除妖的時候,可曾有過囉嗦的。”
花枕月除妖人,從來都是乾脆利落任何的妖,在她的面前都是無所遁形的,是善是惡,只需要看一眼,花枕月的心裡,便已經是清透的,而無需再有多餘的盤問。
任無憂戳了一下額頭,說:“那麼,你認為是孫不換有問題,還是九尾狐白鏡有問題呢?”
花枕月聳了一下肩膀,說:“如果是你,有著七竅玲瓏的心思,有著九千年的道行,有著成仙的機會,你會和旁的人,去搞不清不楚的關係,斷送自己的未來麼?”
“當然不會,我又不傻……”任無憂的話剛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眼珠子一轉,抬手打了個響指,說:“白鏡非但不傻,還是個很聰明的妖,又聰明又有本事的妖,自然不會做著糊塗事的,所以,是故意這麼說,想要誤導你的判斷,是麼?”
花枕月帶笑的目光移轉到唐醉影的身上,說:“那麼,你認為呢?”
唐醉影口中呵出一口白氣,說:“話都讓你們兩個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花枕月滿臉的笑容,看上去心情大好,轉過身,邁步往前走,口中說了一句:“在很多的時候,強大的敵人,往往是能最快提升自己能為的人,只不過,在面對這樣的敵人的時候,需要萬分小心才好,走吧,我們去拜會一下城隍爺,今日,還是有些忙的。”
除去重傷躺著的時候,花枕月有哪一時,是不忙的,唐醉影同任無憂已然習慣,互相看了一眼,相視一笑,邁步跟上花枕月的腳步,往焰靈旁邊的城隍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