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換深深一拜,便將花枕月給架了起來,似乎是去也的去,不去也的去,身為除妖人,除妖降魔是為本分,是為責任,護佑蒼生是不可推卸的,這也是花枕月一直以來所奉行的理念,而今,山中出現惡妖,而不可解,需得花枕月出面解決,那麼,她便一定要去不可的。
花枕月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裡,平靜的看著眼前恭謹的拜下來的人,沉默了片刻,方才開口,說:“孫門主,你所言之事,我已經知曉,若果真妖王禍亂人間,將其除之,勢在必行,以保百姓平安,這樣吧,你與我畫一張路觀圖,我找個時間,進山去看看,也不必叫人帶路,我一個人,快去快回,節省時間。”
孫不換愣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嘴角還抽了抽,說:“是這樣的,除妖人,我派了大量的人進山,方才將這惡妖鎖住,惡妖道行深厚,且又兇狠異常,除妖人之能為,自不必說,只不過,面對如此兇險,還是小心為好。”
花枕月贊同的點點頭,然後開口言道:“便是惡妖兇險,才要我一人前往,若是遇到惡妖作亂,我是先保旁人,還是先除惡妖呢,您說是吧,孫門主。”
最後三個字,花枕月故意拉長了聲音,面帶笑意的看過去,話音不停,又說了一句:“便這樣定下,孫門主派人繪製詳細的路觀圖與我,我便住在泰安客棧,繪製好之後,直接送過去與我即可,我拿到之後,自會擇日前往山中除妖的。”
一番話說得乾脆,沒有絲毫的推諉,拒絕之言,完全一副,你不是讓我去除妖麼,那我就進山去除妖好了,而且,我還很省事,不用旁人跟著,也不用旁人幫忙,我一個人去,除了妖,我就回來,方便而又快捷。
孫不換緩過這口氣來,說:“那好吧,我這就叫人去準備,除妖人可還有其他需要的。”
花枕月搖了搖頭,說:“沒有了,其他的事情,我會自己做準備,便不勞孫門主麻煩,孫門主只需要調集除妖人,將這四散奔逃的妖聚攏到一起,待我將妖王除去之後,再將這些妖送回到山中,恢復人與要的和平即可,不知,可有難處麼?”
即便是有難處,孫不換也不能說出來,那最大的難處花枕月已經攔在了身上,他帶著眾多的除妖人將妖聚攏起來,這點事情,若是還辦不好,那就有夠丟人的,孫不換斷然不會有這樣的臉面講出來,當即點頭應聲,說:“如此小事,我定當全力以赴,不負眾望。”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將這妖亂的事情定下了,坐在另外一邊的夏如濤見此情形,開口說了一句:“如此一來,妖亂指日便可平定,除妖人能可出手,乃是萬民之福,功德無量啊。”
話說的很漂亮,卻叫人聽了不是那麼回事,任無憂輕笑出聲,說:“花枕月除妖,分內之事,即便是沒有人說,她聽到了,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倒是夏先生熱心腸的很,不是除妖人,卻對除妖一事,非常熱心,天下之人,若是都有這份熱心腸,那便好了。”
夏如濤面色略有不善,眨了一下眼睛,又輕咳了一聲,說:“我也不過是從哥哥這裡聽了一嘴,又恰好與除妖人同住一個客棧,多嘴說了這一句,降妖伏魔,我是萬萬也不行的。”
一旁孫不換大笑著說:“夏先生是最是熱心的,早年,我曾到過江南一帶,路上遇到惡妖,苦戰之後,雖然將妖降服,但是,也受了重傷,倒在夏先生的門前,全賴夏先生仗義出手,不但收留了我,還延請大夫為我診治,方才將這條性命撿了回來,故此,夏先生於我有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一般。”
原來中間還有這樣的故事,那也就難怪,這兩個人的感情如此之好了,花枕月聽了故事之後,點了點頭,說:“夏先生當真是古道熱腸,到了哪裡都是熱衷於幫助別人,這份菩薩心腸,必定會為夏先生帶來好運的,我這邊的事情,已經說完,不知孫門主,可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交代的?”
今日來的主要目的,便是詢問山中惡妖之事,如今,惡妖的事情有了解決的方法,其餘的便也不是很重要了,故此,花枕月有了辭別之意。
孫不換也已聽出花枕月的話外之音,收斂起面上的笑容,略一思考,沉吟了片刻,方才開口,說:“還有一事,是有些棘手的,山中這惡妖,道行高深自不必說,而這惡妖的身邊,還有一隻千年的九尾狐,據聞,這九尾狐已有九千年的道行,只差一千年,便有萬年之修為,能可成為仙狐,然而,我們在鎖住這妖王之時,卻並未見到那九尾狐,曾有人言,這九尾狐跑進了泰安城,我雖派人全城進行搜尋,卻並未發現,這九尾狐甚是狡猾,若是將它除去,恐是會壞了這斬殺妖王的事情,若是,除妖人能可有辦法將其找到,那是最好。”
耳聽此言,花枕月目中露出一絲疑惑,說:“九千年道行的九尾妖狐,這倒是難得一見,當已化作人形,去了妖氣,想要尋起來,怕是有些麻煩,不過,既然是事情的關鍵,那也當留意,這九尾妖狐可是與妖王有些關係的麼?”
孫不換的面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半垂著眼皮,撇了撇嘴,說:“妖王為公,這九尾狐為母,還能有其他的關係麼?”
看著這表情,聽著這話,便已知他話中的意思了,花枕月搖頭失笑,說:“原來,這活了九千年的九尾狐,竟然是眼界如此的窄,那麼,想必也沒有多少本事的,罷了,不說這些,空了我會留意的,孫門主若是有了訊息,也請及時告知,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這便告辭。”
花枕月要走,夏如濤也連忙開口,說:“那麼,我同除妖人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