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之中,還是莊嘉比較從容,他臉上的驚愕並沒有停留多久,開口說道:“我剛才擔憂的就是孟秋,若是他趁侯爺進攻寅家的時候突然在背後發難,這次你們就會凶多吉少,既然他已經死了,那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乳’山並不在我們蔡國治下,它在九江王英布的勢力範圍之內,與我蔡國相接,若是想要發兵進入那裡剿滅他們,恐怕想要瞞住英布並不容易,我的意思是,將三千軍士全都改裝為百姓模樣,若是他們被攻打,必然會往九江方向逃離,到時候兵士們只需‘射’出‘亂’箭,便可將逃離的人一舉剪滅!”
莊嘉一席話,說的眾人連連點頭,最後穆晨一揮手,說道:“既然如此,為恐夜長夢多,明日便按計劃行事!”
“不可!”莊嘉連忙打斷穆晨的話,說道:“侯爺新到壽‘春’,寅家必然會對侯爺有所防範,明日便做動作,想必他們是有著周密的防範,不如稍待幾日,正好我們城內新近有兩樁案子,侯爺出面處理一下,等到寅家那邊疏於防範或是在尋機對侯爺動手的時候,我們再突然發難,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穆晨沉‘吟’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也好,那就依莊丞相所說,過幾日再動手,不過你們得要對這件事完全保密,明白嗎?”
在商討完對付寅家的事之後,眾人離開正廳,梁雲與胡成連忙上前參拜荊霜。
荊霜看著半跪在面前的兩位殺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毫無感情的說道:“你們不必拜我,自從你們投到蔡侯的帳下,你們就不再是夜鶯堡的人,而是蔡侯的人,從此之後,你們只需聽命於他,明白嗎?”
倆人點了點頭,隨後跪在地上給荊霜磕了個頭說道:“若不是當初堡主收留並教我們刺殺之法,如今我們兄弟二人別說是在侯爺帳下做了‘武鋒衛’首領,就連這條‘性’命,恐怕都已經丟失在‘亂’世之中,還請堡主受我兄弟二人最後一拜,以謝堡主往日之恩。”
荊霜很坦然的受了二人一拜之後,轉身走了出去,在別院僕役的帶領下,去為她安排的廂房休息去了。
“荊霜變了。”穆晨和蓋聶站在主廳‘門’口,看著荊霜的背影,他有些感慨的說道。
“是,她是變了。”蓋聶站在穆晨身旁,同樣看著荊霜的背影說道:“我過去對她的印象,還是當初我們在小村時,她想殺你的樣子,可上次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卻成了為你願意付出一切的‘女’人,我不知道在我去太行山的這些日子裡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荊霜絕對是個值得你擁有的‘女’人。”
穆晨嘆了口氣,正要說話,蓋聶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說道:“不要跟我說什麼感情是不能勉強的,那種話,我從你嘴裡已經聽厭了,跟你在一起逃亡的那一個月裡,你說過的不少話,我都覺得‘挺’有道理,唯獨這一句,我認為根本就是句屁話,男人和‘女’人,原本就只是責任的問題而已,荊霜為你盡了責任,你就該同樣為她負責,好了,我不說了,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話,蓋聶也不等穆晨回答,搖著頭,嘆了口氣,跟著一名僕役去為他準備的廂房了。
穆晨獨自站在主廳‘門’外愣了許久,最後他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由僕役領著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穆晨剛起‘床’,還沒有徹底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莊嘉便派人前來請他。
他有些不情願的領著梁雲、胡成和數十名“武鋒衛”跟著前來請他的軍官向壽‘春’的府衙走去。
一路上,百姓見到穆晨,紛紛跪在路的兩側向他行禮,穆晨走了一路,不停的跟百姓打著招呼,等到府衙的時候,他已經是累的雙臂發軟。渾身無力了。
當穆晨出現在府衙‘門’口的時候,莊嘉連忙迎了出來,一見穆晨,就對他說道:“日前有一案子,原本我是想要處理的,接到侯爺要來壽‘春’的訊息後,就一直沒騰出手來,今日正好由侯爺審理,也好殺殺這股邪風!”
“是樁什麼案子?”穆晨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我們要為百姓做更多的實事,但是,也要記得,‘亂’世需用重典,如今天下不穩,我們還不可能做到用德行來感化民眾,況且有些人是根本感化不了的,若是真的是股足以影響到社會安穩的邪風,那就殺,殺一儆百!”
“這件事確實是鬧的滿城沸沸揚揚,百姓對將案犯處死的呼聲很高。”莊嘉跟在穆晨身後,向他介紹著案件經過:“在城外,有一戶人家,男人早亡,只剩母子二人,在兒子很小的時候,母親是靠著為別人縫補衣物和幫人做短工種田支撐著家,等到兒子長大,為他張羅完婚事之後,老母親卻瞎了雙眼。”
“嗯!繼續!”穆晨皺著眉頭,潛意識告訴他,這又是一樁不孝的案子,在他的猜想裡,應該是兒子不想養母親,將她遺棄,被抱不平的百姓檢舉,這種案子他過去在新聞裡也聽過不少,一邊走著,一邊心裡已經有了盤算,大不了把那兒子重打一頓,然後責令他贍養母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