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
陳度的離開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砸的人驚慌失措又狼狽不堪。
他的出現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源,微弱,卻艱難的綻放。我靠著那點光斑撐了一天又一天,以為馬上要看見太陽了,探頭一看,原來是光滅了。
我自以為這輩子渾渾噩噩的過完已經算幸運,可陳度出現了。人的慾望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總想得寸進尺的奢求更多。有了陳度,就想和他有以後,有了一點點希望,就以為未來充滿光明。等到現實壓的人不堪重負時才知道自己原來傻的可憐。
許諾早就幹涸了,是陳度讓他重獲新生。
我是為了陳度,才想活下去的。
我盯著那頁紙,上面的筆記已經被眼淚暈染開來,我拿過桌上的筆,揭開筆帽,指尖發抖,卻依舊執著的在最後那句話後寫。
—陳度,你死了我一定會忘了你。
我扔了筆,把那本日記拿上出了陳度的房間。整個屋子安靜的像是沒有人來過,那個女人也早就跑的沒影了。
我回到陳度的公寓,明明今天上午剛和陳度一同從床上醒來,晚上他就徹底從我的世界消失。
一天為什麼可以過的這麼曲折,像過了一輩子一樣。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裡的我們很幸福。我們去了芬蘭,去住了木頭房子,穿著羽絨服,一個不穩就倒在雪地裡。我們去看了極光,在極光下接吻,有很多人看我們,他們沒有驚訝,呼喊著讓我們幸福。
我們每天一起醒來,醒來後什麼也不幹,靜靜地相擁,然後看著窗外的雪幕,我喜悅的告訴陳度,要是能在這裡過一輩子就好了。
陳度摸摸我的頭,說好。
我們一起滑雪,坐了雪橇,他很厲害,好像做什麼都遊刃有餘,只有我狼狽的每次都摔進雪堆裡,然後陳度笑著把我抱起來,拍拍我身上的雪,問我冷不冷。
我說冷死了,然後把冰涼的手往他的脖頸處放,原以為他會挪開我的手,結果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朝我手心呼氣。
我愣神,然後踮起腳尖親他。
我們在夢裡接了很多次冰涼的吻。
他在夢裡很健康,沒有那麼多傷,還是那麼溫柔,眉眼依舊彎著。
他在廚房做飯,我就去搗亂,他總無奈的親我一下,說不鬧了好不好。他拿著筆電工作,我就偷偷湊過去親他一口,然後總會得到一個更深的吻。
他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夢裡的他依舊溫柔,好像體貼到無可挑剔。
我們養了一隻貓,陳度沒事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帶它散步,陽光正好,我們在無人的街道上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