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強撐著膽子呵斥冷嘲熱諷的雲霆,希冀的望著陪伴在他們這些子侄身邊最長的四叔。
然而燕四叔卻連和燕芝芝目光相接都不敢,下意識的避開了燕芝芝滿含希冀的眼神。
燕芝芝腦子轟轟作響,腳下忍不住一軟,跌坐在地上。
這動靜並不小,女眷們從燕芝芝的駭人發言中恍然回神。
她們其實懂燕芝芝為什麼迫不及待的反駁雲霆,懂她的苦心,也懂她的期待。
所以她們不怪燕芝芝一個女孩說話難聽,畢竟,她們也看不上雲霆這個嫁過來的男妻。
只是,燕四叔,到底辜負了這孩子的期待。
燕老夫人踉蹌的走到孫女身邊,用溫暖顫抖的身軀將孫女圈住,一雙蒼老的眼帶著淚望著不敢看這裡分毫的么兒,老淚縱橫。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我太嬌慣你了,讓你受不得一點苦。”
“可你怎麼能、怎麼能……”
其他女眷紛紛上前溫言細語的安撫情緒激動的老夫人,唯有燕文君的母親燕趙氏眼中含著冷漠,無動於衷。
在她看來,可不就是燕老夫人的錯!
戰王府以軍功起家,從祖輩開始每一個男兒都是徵戰沙場的好手,是在軍營中歷練長大的鐵骨錚錚的漢子。
唯有燕老四,出生時恰逢燕家祖父在北疆驅敵,燕家祖父又不幸馬革裹屍,燕老夫人就是戰王府的老太君,除了當時的戰王也就是燕文君的父親,就是全府上下最有權威的人。
燕老夫人剛死了夫君,憐憫么兒出生就沒見過父親,說什麼也不願意么兒小小年紀就去軍營磨礪,甚至拿出長輩的威嚴,燕文君的父親也沒辦法,只能任由燕四叔在京城中長大。
繁花漸欲迷人眼,這句話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在溫香軟玉中長大的燕四叔,養了一身富貴病,驕奢淫逸遊手好閑,絲毫沒有將門子弟的風采。
也就難怪如今,才受一天的牢獄之災就忍受不了,甚至迫不及待的背叛燕家以尋求立功。
當然,燕四叔這樣的,不管是燕文君的父親還是燕文君,都不可能讓他接觸燕家機密,他不可能知道什麼。
所以這一去很明顯,他編造了燕家的罪責,讓皇帝能給文武百官交代。
由燕家人親手遞交的燕家罪證,能堵不少人的嘴。
所以獄卒高興啊,押送燕四叔回來的時候,面帶春風得意,顯然是要高升了。
而燕四叔心如死灰,則是因為,他以為自己的配合能得到赦免,能離開這個讓他無法忍受的牢房。
但事實卻是,他又被送回來了。
“哐當”,那是牢房門鎖開啟的聲音。
“進去吧。”
“你很配合,今天的這一桶牢房,我做主,都給你們燕家人了,雲家那邊一滴米湯也別想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