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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觀音目慈悲 (2 / 4)

而是言,雷光中已可見此人背手開指,前迎狂風,與唯乍,似鏡般——如是相似的身,相似的面,衣袍獵獵,正在那長槍過手,展臂為圓時,最成對陣。

藍電遍天,黑雲蔽日,一次鬥法已恐使人心神碎裂,方是起始:

“——親戰唯乍。”

“——他的法器怎會是槍?”厭能錯愕,盯著天中兩個人影,而周遭天將在陣陣‘得令’的呼聲中降陸而來。他不能明白,而霍夔,常在絮叨,也沒了聲音,唯看那處,見雷霆過眼。

許久,方怔愣開口。

“當然是槍。”他回答:“不然,唯乍怎的是旗?我說了,唯乍的能力,跟她父親極像——”

他望著那身影,醞釀那名數久,才敢念:“洛蘭大神——”

不想他已墮落至這般漆黑了。

“凡見過他的人,怎能忘呢?”霍夔低道:“旗動天之氣,槍起海之音——遙想當年,月海潮碎,北荒年年歲歲,到如今——”

而時那黑槍輪舞引黑海淩天起,音聲震動,四野皆黑,如為霍夔證言般,他感慨萬分,目視此景,感黑水覆身,道:

“已是暗無片光,黑海不見月了!”

似感其言甚苦,那天中的黑龍綠目,亦向下望,似春水熔煉。

——泉哥。

另一面,藺倚泉在那二人對話中卻唯聽水風呼嘯,實界已至朦朧,只自那心深處,似刺破時之海浮蕩起那早該模糊的聲音,如是喚他。秀?他初時竟愣,因許久,實在是太久人力不可及難將其自流逝的永珍中的固定,因是淚先流,識才至,感,這是妻子的聲音。

而這聲音的實質他應早已忘記;形態固為勉力回憶所有,只是音聲,分毫不得欺騙,訴說愛對時間的倉皇,而便在這末世之景前,神戰將發的一刻,他的眼和心竟是被那,興許和歷史,興許和現實的機制與闡釋都背離的短暫回憶,其名為和諧的願景所充滿,登時淚出,欲止而不盡。

他也不想止。

他緩跪身,伸手捧水,似握人之手,眼盛雨盛淚望天,看那執旗對千軍的人影,仍姿態金剛,威勢廣大而烈,未有絲毫磨損,心中卻想起,那日藺聞彥出發去藍山前,對他和秀秀的打趣,不由嘴唇顫抖。

藺耘的眼稍動,又見的是那綠眼黑身的龍相,望其下,那與唯乍極像的人影,心知就霍夔所說,那便該是曾經的北荒戰神,唯乍的父親,洛蘭了。他久望那處,既不是感慨此靈之強,亦未對眼前的悲景有徹骨及身的恐懼,只望著那龍如春的綠眼,想:

這眸子真是奇特。

藺耘曾見過唯乍的眼,因剎時得知這眼睛實際與唯乍是極像的,只是唯乍是藍眸,空洞,浩瀚若蒼穹而清澈,這眼睛卻像地上之物,像那山林中氤氳千萬年,多情的春水——不錯!尚是戰未動前,藺耘已能看出來,這眼中含有多少殺意,乃至四天皆籠罩那血氣凝,如蒙在那龍的瞳上,但那眼的本質,不過是含情至深,乃至有意而至若無相了!

這一綠一藍眸,似顯示怎樣的事物該是在天中決戰——那至極有情而至極無情物,那因情而美,因無而剛的雙面空相凝於天內,伴隨雪風漂浮,紅雷動天而黑靈落地,在層層拔高的風雨雷電中,靜待決戰之時。

“——父親是為救世而來?”

意外,唯乍竟發了問。藺耘見她抬藍旗,垂目平手,而四天便再動藍電的雷霆光網,使其音聲,響徹廣大——然此景卻不改這一問本質的怪異,因唯乍——竟問了原因!

她是向來不問原因的。

“否。”

而那對天人影則答,亦隨她的動,轉槍而動;旗動天之氣,槍起海之音,霍夔的總結是極到位的,蓋唯乍引風雷,洛蘭起的卻是水雲,海上被‘永世’所冰封,他喚動的水是從天來而非地起,陣法尚未發,地上的軍民已是陣陣尖叫,望那黑雲,盡如水浪,翻湧狂浪聲。

他的回答,如前,卻是平靜,甚帶死意而疲倦。

“你母親既去,救世於我已無意義。”

簡短如此而已。藺耘聞之甚怪,尚不及反應,耳邊倒聽霍夔驚呼,道:“迦林大神真沒出現——難道是她獨獨散了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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