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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口中喃喃,身體卻已箭射而出。有什麼事推著她——她的記憶——她的歲月。殺死一個醫生,有何難?她的一生都在為戰鬥而磨練。但這力量太強。她感到它的催促和推動——不止是黑暗,為她所熟悉的事物,在她身邊。
她感到了那陣薄如蟬翼的陽光緩慢,鱗彩般在她身邊展開光芒,將她推出水池。陽光撫過她的臉龐,照亮她臉上的猙獰恐怖。她聽見門外的喧囂和歌聲……
救世主,救世主……
她挑起地上的鐵劍,拔刀出鞘,快如雷霆。
——我們在等你。獻你鮮血為你誕辰,帶給我們你的血祭……在日頭最燦爛的正午出生,我們的救世主!
陽光高升,先前漆黑的室內剎那點燃,璀璨明亮,揮刀者看見門外繁華無盡的花園,聽歡樂的歌聲交手稱贊:
日分正午,天火焚魔!
嘩啦。
破水聲終於比她的劍落那頸上更快,而這聲音召喚她回了頭,如此一剎那,卻幾奪走她全部心神。她的鐵劍可落地無用,若非這手指已緊握三十年。
它睜開眼。
千真萬確,她日後可證明——在徘思文,這位獻上了第一場獻祭的助産士看見那雙掀開的眼的瞬間,這抹藍綠色就奪去了她的心神。她僵硬不動,維持著高舉刺刀的動作,而她得以回頭,這回,沒有分毫猶豫。
鐵劍一閃,身首兩分,她面有兇殘,而那屍體面上,全甚是錯愕,茫然的,最後一剎那,像個孩童那般驚訝,一輪彩色的太陽,在她眼中升起……血噴湧而出,鮮紅四落,而刀響未落,室內就響了另一陣粉裂聲,她旋身返回,奔向浴池,想看那母子平安,卻身不由己,看向神龕,見了那場面:就在刀光一出,鮮血落下的瞬間,陽光灑落女神像上,將它碎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