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樣,既定的傷害已經成立,輕傷或重傷在林隅眠這裡沒什麼區別。可能唯一區別就
是,前者,是林隅眠能接受坐在這裡與陸承譽面對面,並耐心等候五分鐘的原因。
他看著陸承譽,繼續說:“現在該我問了,不知道理事長的肩膀,還痛嗎?”
畸形、扭曲,崩潰得一塌糊塗的婚姻已經結束了很多年,關於聯盟理事長左手的猜測也持續了很
多年,有人認為是政治襲擊,有人認為是疾病。
從進入到露天陽臺起,林隅眠的目光便時不時掃過他的左臂:直直垂落在一旁,甚至連放在膝蓋
上都做不到。左臂目前唯一的作用,讓他看起來還像是個完整的人。陸承譽拳擊與攀巖的愛好,這輩
子都不可能再去實施。
七年前那顆子彈,擊碎的是所有人腕上的鐐銬,也包括早就決定培養接班人提前卸任的陸承譽。
所以林隅眠從未後悔過。
後來林隅眠想明白,在絕對的權力面前,心平氣和才是蔑視。他以前總是很尖銳,隔著籠子徒勞
揮舞爪子,實際傷害不到陸承譽半分,反而是陸赫揚,對陸承譽永遠平靜,永遠直視。
陸承譽沒有回答肩膀痛不痛,七年過了這麼久,再難癒合的傷口也早新生多年,林隅眠問的也不
是痛不痛的問題。有關於這個問題背後的本意,用行動回答就好。
二人便陷入一片沉默。
“還有三分鐘。”林隅眠提醒道。
“嗯。”陸承譽喝了一口咖啡。
關於韓檢的腿,前不久聊天時,秦硯的話語佐證了林隅眠先前看法。不是陸承譽所為,而是魏淩
洲。
“再次將我打傷住院,來病床前威脅的是魏淩洲的人,那時就知道,和撞傷腿一樣無聊的手段不
會是理事長。況且真的要我離開,我根本沒法調到首都並任教兩年,直到青墨離婚後失蹤,還好好的
呆在那。”
“任教要求,外形第一。沒有那封理事長親自簽名的推薦信,是無法成為教師的。”秦硯很溫和
地笑笑,如實說。
愛人的兩位父親,一位拼盡全力幫助他與愛人逃離,一位又在替他們收尾。這也是秦硯後來很有
自知之明地不再去“打擾”林雲川的原因,不願林雲川在他和父親們之間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