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哥哥也沒了。”
陸承譽眼中沒有任何泛紅,只平靜地訴說彷彿是其他人的故事。那些感情,早就在大雪裡鮮紅的三刀中消失殆盡。
“眠眠,我沒有家了。”
二人相顧無言,良久,
林隅眠眼神微晃,緩慢起身。牽起陸承譽已被暖出熱度的手,帶他走至書房。
從抽屜裡找出那封信紙,遞給陸承譽。
“原本想等你在北區軍醫院蘇醒後,就交給你的,但是你也失蹤了。所以後來,去了哪裡?”
“你來北區,找過我?”陸承譽沒有回複問題,喉間一陣發緊卻抓住重點。
他有些不敢相信,二人那時誤會隔閡如此深的情況下,林隅眠竟真的,拋下青墨,去往有可能發生意外的戰區,去送這一封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的信。
林隅眠沉默一瞬,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陸承譽心中滯澀無比,張了張口,卻啞口無言,他垂眸看向手中被折疊的信紙,展開——
“本人謝婉茹自願與次子陸承譽斷絕母子關系,長子陸承榮與其存在的兄弟親屬關系一併失效。該宣告受聯盟法律保護,即日生效。”
底下內容則是細細擬出陸承譽脫離母子關系後,不必再履行的義務。
以及,一旦受到謝宛如與陸承榮施加的任何傷害,聯盟警部便不能以普通家庭糾紛去處理,而是直接交由刑法部門。
陸家這兩人今後犯下再大的過錯,都無法波及到陸承譽身上。對陸承譽今後的工作或在校期間的影響,都能降到最低。
陸承譽握著信紙的雙手顫抖不已,哽咽地笑出聲。
心中的枷鎖嘩然落地,此刻才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眠眠……”apha眼圈紅得厲害,將人擁入懷中,不斷地重複謝謝。
林隅眠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對他說,“有家的。”
陸承譽努力剋制著情緒,“……有家的。”
二人靜靜擁抱很久後,陸承譽忽然開口,
“眠眠,結婚吧。”
林隅眠沒有吭聲。
“婚禮……還不能辦,風頭過去了,等青墨再大點,差不多讓人無法猜出具體年齡時再辦。”
陸承譽態度謹慎。青墨的身份既要名正言順地安在他的名下,也要保護好林隅眠的聲譽。先領證,過幾年再補上婚禮,縱使有人有心去查,頂多查到二人的領證日期。
青墨的出生日期將是永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