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棋在我方才說話後便沒有打擾我,在我說完這些話後便更是沉默。
明棋一直沉默的看著我,許久之後,他才開了口。
“你說我不再是你留下的理由是因為我不再是你的那個我,如此,如果我回到你的那個我,你是不是就肯留下來了?”明棋看著我問。
“如果我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思與你對我的一樣,我的心中一直以來便隻有你一人。如果我願意為你解散後宮,包括秋長若,如此,你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來了?”明棋又問。
明棋問完便一直看著我,目光似乎充滿懇請,有又似乎帶著哀傷,深沉得讓我無處著落。
我被明棋這樣的目光看得心慌,有心想要轉頭避開他的目光,可到底還是捨不得。
“你若是真為了我而無緣無故解散後宮,你要讓別人怎麼看你?又怎麼看我?你要讓他們把你當昏君嗎?你要他們把我當成禍國妖後嗎?”我迎著明棋的目光,輕聲開口問。
“為了你,便是被當作昏君又如何?”不想明棋聽了我的話後,卻是想也不想的道。
“而且我都願意為你被當成昏君了,你便是為我被當一回禍國妖後又如何?”明棋說完便又道。
然後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我與他被別人同時當成昏君與妖後的情景,隻見在明棋的話剛落下後,我便竟彷彿從明棋方才還深沉的目光似乎看出了幾絲不易察覺笑意與嚮往來。
我看著明棋那副眼中帶嚮往的樣子,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明棋,你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我說。
“明棋你當該知道,隻要你我活著一天,我便依舊是太後,你便依舊是皇帝,我們便依舊是母子身份,而且、”我說到這裡時頓了頓,然後輕歎一聲,最後道:“而且即便是死了,我也還是你父皇的皇後,也還是要入皇陵與他合葬。明棋,我與你,註定是不可能的。”
我說完,便是一歎。
我比誰都明白,自我十歲進宮的那天起,我與明棋之間的身份,便成了我和他之間不可跨越的天壑。
“那我不當這個皇帝便是。”隻是明棋卻似乎不這麼想,他在我的話說完,便依舊是想也不想的道。
“明棋!”我聞言震驚的喊了明棋一聲。
我喊完明棋一句後,便非常震驚的看著明棋。
我看著麵色認真的明棋,怎麼也沒想到過,明棋他竟然願意為我做到這一步,竟然不但願意我了當昏君,而且還願意為了我放棄他的皇位。
“既然你我的身份是我們阻擋,那我們便都別要了。我不當皇帝了,你也別做太後了,我們就做普通男女。”明棋在我震驚著繼續說。
“等我們一起我們離開皇宮後,我們便普普通通的成親,普普通通的生子。之後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定居,也可以四處遊曆。隻要你開心,什麼樣都可以,隻要你活著,便什麼都好。”明棋緩緩的說。
可我聞言卻比方才更加震驚了。
我聽著明棋的話,跟著他話裡描繪的情景,腦中便情不自禁展開我們離開皇宮後,一起生活的樣子來。
想到我可以跟他成親,可以為他生一群子女,我們可以像普普通通男女一樣,雖普通,卻快活的活著,我便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
隻是那笑卻是短暫的,當明棋的話落下後,我便也回到了當今,然後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明棋,不要逼我。”
笑不出來後,我將身體輕輕往後一仰,背靠在椅背上,抬手捂住自己的雙眼,不敢看明棋,也是為了防止眼中的眼淚會被明棋看到。
“我逼你?秋長蕪,到底是我在你逼,還是你在逼我?”明棋在我這話氣急敗壞的開口道。
此刻的我因捂住了自己的雙眼,看不到明棋的神色,可我知道,此刻的明棋,定是正目光兇狠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