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郎一行到山下時,鬼殺隊的援軍已經在辦事處外聚成一團。
其中有蝴蝶忍的餸鴉叫來的支援,也有蝴蝶香奈惠她們之前叫來處理那個被血鬼術腐化的辦事處負責人的……
不過看到這些人默然不語的站在門外不進去,弦一郎便知道事情可能並不簡單。
他指了指停在路邊的兩輛馬車說道:“炭十郎先生,您和家人們還請在車中稍待,我們去看看那邊怎麼回事。”
說完,他便帶著蝴蝶忍走過去。
隊員們一見是他們,紛紛行禮讓開路來。不過,即便他們一個個都戴著面具,弦一郎仍然可以從孔洞中看出他們眼中的慌張。甚至有幾個隊員的冷汗都從面具下滴了出來。
走進房間後,弦一郎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除了那股強烈到讓人嘔吐的腐敗氣味不說……光是裡面的場景,就已經足夠讓人不寒而慄。
昨天與弦一郎有過一面之緣的辦事員渾身纏滿了繩索——蝴蝶香奈惠和鱗瀧上山之將他打暈綁縛起來——但這個人,卻因為清醒後劇烈又兇猛的掙扎,使繩索與衣服摩擦後深入面板,血肉像破開的樹皮一樣翻轉爆裂。再配合那雙死不瞑目流出黑色物質的凸出血紅雙眼……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頭被繩索活活勒爆的海豹。
蝴蝶香奈惠就蹲在屍體旁邊,除了為死者逝去感到悲哀之外,她的眉心還有一團化不開的愁雲。
據其他隊員和這裡的村民所說,這個辦事員是一個非常負責任的人,平日裡對待別人也很溫柔。
可這黑色的東西,卻能在不將人轉化為鬼的情況下,讓這樣一個老好人徹底放棄自己的責任和身為人類的道德,只惦記著滿足自己當下的想要飽睡一覺的慾望,甚至在被冒犯時,輕而易舉毫無障礙地作出殺人的舉動來。
把一個人變得不是鬼,卻勝似鬼,而且不需要以進食為由,就能隨便地傷害別人……
就像紅眼睛的小忍一般!
她盯著那漆黑的液體,眼裡全深深的忌憚,卻沒有注意到弦一郎的眼神也和她一模一樣,甚至猶有甚之。
他在想,能利用幽邃的力量的,究竟只有這一隻鬼,還是所有力量和鬼舞辻無慘接近的鬼?但考慮到只有這隻鬼能依靠夢境來深入人心的黑暗,也許他只是特例也不一定。
但無論是哪種可能,這東西的來源,都一定是鬼舞辻無慘本身。
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後,弦一郎的緊迫感變得更強了些。
“必須儘快找到那個傢伙了,他身上正在發生的異變,或許就是這物質的來源。”
弦一郎蹲下來,從影子裡取出一個小瓶子,收集了沉澱物一些裝好,又將剩下的用赫刀焚燒殆盡,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一股焦臭。
“如果再任由他變化下去,即使不將人變成鬼,他也能靠這東西把世界弄得支離破碎……”
一個人人都只顧及滿足自己的私慾,徹底放棄集體利益,無視任何規矩和道德的原始叢林般社會,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因此對於弦一郎的話,蝴蝶姐妹深以為然。
不過,雖然這種物質令人擔憂,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事。
這一次,弦一郎開啟了赫刀,蝴蝶忍開啟了斑紋,而炭十郎又是個進入通透多年。說話又很清楚的金牌講師,有這三個人去分享自己的經驗,相信還在努力訓練的眾柱們,應該很快就能有所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