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弋自己也不知怎麼了,一味地想護著他們的命,就好像他們也是手下的鬼魅一樣。
“這都是陛下的意思。”彩月臉上沒有一絲喜怒哀樂,要不是有呼吸和心跳,他幾乎要把她當成個傀儡看待。
任弋心頭一緊,甄宓什麼時候又變得泯滅人性了,不就是個區區賭注,輸贏有命,生死在天,為什麼這個宮女會這麼不講道理。
“宓兒不會如此。”
任弋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才能一往情深地堅信甄宓的為人。
可很快又被彩月一席話打回了原形,“你瞭解過陛下嗎?還是說,被窩裡都不安分的東西,穿了衣服就能正經?”
彩月人狠話不多,氣質也尤為清冷,一看就是孤傲不易近人的性子。
不過這都倒也沒差,主子在外人面前什麼樣,下人肯定得仿著照做。
“彩月姑娘,我好歹是她的枕邊人。”任弋偏不認這個理兒,甄宓是什麼人不用多說,反正他看上的都是頂兒好的。
“任弋,你是個面首,還不夠格同我談及陛下。”這彩月眼睛裡容不下一粒沙子,就算是甄宓迷戀的人都不可以。
彩月守候的女帝,那就只能是她的女帝,而不可能是他的女帝。
任弋後知後覺才聽到了弦外之音,“不夠格”是在暗諷他身份的尷尬。
確實也是這樣。
別說是在土國境內面首的地位,就算是寵冠後宮的面首,哪裡有資格和她身旁的大宮女辯駁一二。
如此看來,還當真是任弋不懂分寸了。
但任弋才不會輕易被彩月勸退,輕蔑地反問道,“面首怎麼了,大家不都是伺候陛下的,誰又比誰高貴了?”
每場爭論的勝利因素,很大程度上在於那個論點。
任弋巧妙地把矛頭轉移到甄宓頭上,這樣哪怕是那個看不上自己的宮女,也決計不敢置喙她的所有決定。
彩月還是頭一次被面首懟得氣沖沖又沒出發脾氣,的確都是伺候陛下的,這麼個鐵一樣的事實擺在眼前,她一時間還真想不到更好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