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弋就不一樣了。
甄宓下床走了不到十步,任弋直接一把手拽著胳膊說道,“你怎麼又留我一個人?”
他的口氣中盡是埋怨。
要知道,入宮成為面首起,任弋從來沒有與甄宓單獨相處超過十二個時辰。
這次,不僅超過了十二個時辰,而且還人盡皆知。
整個土國後宮,誰人都知道甄宓有多寵信頂著張絕美容貌的臉的翩翩公子。
“乖一點,嗯?”甄宓衝著任弋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就像夜空中的繁星一樣閃爍,好看到犯罪的程度。
任弋瞬間就被催眠了一樣,甄宓說一句,他頭點一下;甄宓笑一次,他頭點一下;甄宓安慰一下,他頭點一下。
整個一徹頭徹尾的木頭人。
甄宓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場卻沒有一個人看出她暗中下了什麼蠱藥。
唯獨那個叫彩月的宮女,目光如炬般發現了女帝的秘密。
彩月見甄宓已經走到了殿門口,這才盈盈拜過,十分恭敬地說道,“恭送陛下!”
甄宓嘴角一勾,背過身去淺淺一笑,清脆爽朗的聲音在殿宇附近徘徊,“少一根頭髮絲兒,都得當心著了。”說罷,她又對姑姑點頭示意,很快便奔向了實際的去處—“國公府”。
殿內的宮人瞧陛下的腳步再也聽不見,才放心大膽地準備將寶物暫時放在地上,讓雙手雙腳休息片刻。
但誰知,宮人的手還沒完全脫離托盤,彩月近乎窒息的聲音傳來:“陛下有旨,若是各寶物的實際重量,與他所寫下的,誤差在十以內,便算各位輸了。”
誤差十以內的意思,明眼人閉著眼睛都曉得是妥妥地開後門。但其實,任弋完全不稀罕。
他鬼魅的身份,不就一個掂重,至於要折騰這麼多的小命嗎?
土國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輸”的意思卻再清楚不過了:自古成王敗寇,願賭服輸。宮裡頭的“輸家”自然是任由“贏家”處置,可這處置想當然也會是滅了這些廢物宮人。
甄宓就是最討厭一無是處的他們。
“彩……彩月是吧,我認為一切要等到陛下回來,再做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