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你告訴我實話。不然,我死給你看。”
蕭寧帶霂霖走出東宮的時候,四下沒有旁人,偶有月光灑下,在地上映出兩個人影。
而他的手,一直沒有勇氣牽過。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一直保持著距離。
說著,霂霖拿下一支髮簪,那是他親手打造的一枚碧玉金釵,極為罕見和珍貴。
“你說不說?”她手裡的髮簪,漸漸靠近了她的喉嚨,只差一厘,就可割斷頸脈。
蕭寧見著她出此下策,不禁心底直呼“真是作孽”,卻還得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更是直接反話說服她,“姑娘,殿下有什麼好的,你這般惦記。”
霂霖早年間是見過勸說的,但沒見過以退為進還不惜自黑的,譬如蕭寧這樣問她。
“他,他哪裡都好,就是不喜歡我罷了。”
霂霖幾乎是脫口而出,蕭寧卻是哪裡都好,每一點都符合原主的審美;但最失望和寒心的,莫過於他不喜歡她而已。
也就是而已,足以摧毀一個女子最強大最堅定的內心。
不愛就是不愛,強扭的瓜不甜,是以霂霖從來沒有強求過。
曾經原主最大的奢望不過是希望能陪在蕭寧身旁左右就好,不求任何回報的相伴餘生;而現在的她,顯然不滿足於此,不但是要蕭寧嚐嚐惡果,而且更要展開報仇的任務。
殺了國君,名正言順地要他以白綾或毒酒自盡,這樣方能使她順利地去往第三個世界。
蕭寧卻發出了幾聲冷笑,平靜過後說,“其實,殿下哪裡都不好,特別是配不上你。”
明明他說的話這般煽情令人動容,但不論霂霖怎麼試探脅問,蕭寧就是一口咬死不認。
為什麼蕭寧會覺得配不上自己呢,霂霖始終想不明白。
一個是當朝太子,一個是青樓撫琴女。
他是不是腦子被門縫擠壞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霂霖眼巴巴兒聽著無動於衷,只得心一橫將簪子抵入脖頸淺出,用力那麼一戳,最外面的皮就破了,血也在慢慢滲出。
“你……”蕭寧確然沒想到,霂霖的心會這麼狠,狠到連自己都不放過。
而目的只是希望,他,“木頭”可以承認就是太子殿下的身份。
“值得麼?”但蕭寧既然選擇了偽裝到底,便要硬下心來咬死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