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秦軍被項羽坑了二十萬,是長平之戰的一半。”
江逸直言道。
“放肆!”白起大怒,“帶我去見他!”
“武安君,論兵法韜略,他不如您,但若單打獨鬥,五千年來無人是其敵手。”
“那又如何?若王上得知此事,反應只會比本帥更激烈,這可不是打不過就能不打的事情,大秦之威不容踐踏!”
白起眼中閃爍著精光,像是泛起火星一樣。
“項羽坑殺秦軍,從某種程度來說,和武安君不得不殺趙軍是一樣的。”
江逸看向白起,白起一言不發。
自從得知自己坑了四十萬嬴姓趙氏之國,結果不出二世就毀於嬴姓趙氏的時候,他就隱隱覺得,冥冥之中似乎真有什麼在輪迴。
難道,真的是因為大秦殺戮過重?
因為自己在長平給後人帶了個壞頭,所以後人一旦有理由,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坑殺降卒?
他們是不是會這麼想:畢竟大秦武安君就曾經這樣做過嘛!
既然大秦和武安君有苦衷就可以坑殺趙人,那他們的國家有苦衷時,為什麼就不能坑殺秦人呢?
難道只許你們秦人放火?
白起伸出右手,握在杯子上,大拇指與食指慢悠悠地轉動杯身,神色頗為凝重。
“他為何殺?”白起問道。
江逸回道:“就如武安君不得不殺趙軍一樣,大秦是要攻趙,而楚國當時,是要攻秦。”
“指望秦軍降卒跟著項羽去打秦國,這根本不是短期內可以實現的。”
“秦軍降卒也有家人,他們的家人或許在楚軍馬上就要攻打的地方,而秦人本就充滿血性,臨陣倒戈的可能性甚至比長平的趙軍還要大。”
“他們,也有二十萬人,這足以在楚軍內部掀起不小的風浪。”
“項羽要推翻大秦,就必然需要一支目標和方向一致的軍隊,但秦軍降卒明顯不符合這點,這是隱患之一。”
江逸每說一句,白起就皺眉一分,左手食指輕敲著桌面。